校长也配合地笑了笑，两人随意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牵扯进这些幼稚的矛盾。

眼下有他发了话，自然不会有人再在这上面找茬，周围学生散开，刁难谢行莺的那几人也想溜，这次换谢行莺拦人了，大声叫嚷着：“道歉！”

校长就在食堂坐着，谁还敢挑事，男生咬咬牙，匆匆撂了句“我错了”后狼狈离开。

谢行莺浑像只打赢的小孔雀，翘着漂亮的下颌尖，开屏般走在前面，而陈麒山目不转睛追随她背影，眸子淌着温润的光，嘴角微扬。

他从小到大，因为贫穷一直在经受恶意，后来为了高额奖学金转进衿礼中学，彼时他才知道，这些光鲜亮丽的有钱人内里也如此不堪。

因为拒绝帮忙作弊，他被同学带头孤立，再后来，孤立转变为肉体上的欺凌。

那些人里有校董儿子，他惹不起，陈麒山告诉自己，只是一些拳打脚踢罢了，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就像他老实巴交的农民父亲从小告诫他的一样。

忍。

他早已习惯，早已认命。

月考结束，放榜时他又是第一，考试失利的同学气不过，如常在他身上发泄怒火。

陈麒山能做得仅仅是摘下眼镜，护着脑袋，像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在心里沉默着数秒，等待结束。

在那群人走后，他蹲下来，拿出纸巾擦拭校服上的脚印，却看见一双纤细嫩白的腿停在身前。

没有等他抬头，娇矜漂亮到璀璨的脸就闯入眼帘，谢行莺蹲下来，嘴里含着棒棒糖，腮帮子凸起小小的一块。

她抱着膝盖，娇娇哼了声，扬声道：“他们说谁都可以欺负你，我心情不好，我也想欺负你。”

从来没有人会在打骂他之前还提前通知，陈麒山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女孩。

他移开了眼，将脸低埋，呼吸一次比一次无措，隔了一会，闷声“嗯”了下。

谢行莺看着他这副窝囊模样，大肆嘲笑，娇脆命令他抬起头，在陈麒山枯潭似得目光里，女孩掌心扬起。

多奇怪啊，陈麒山即将挨打，可他想得居然是，好小的手，比他的甚至小上两三圈，掌心如期落下，掌腹也好软，暖呼呼的，带着一些太阳晒过的温度。

一点都不痛。

谢行莺啪嗒朝他脑门拍了几下，见他真的像传闻一样，完全不反抗，撇嘴吐槽了句“没劲”，起身跑开了。

他以为他和谢行莺不会再见，直到又一次挨打，女孩裹挟着云彩里泻下的曦光从天而降，勒令其他人住手。

“谢行莺，你有”男生收回要踹陈麒山的脚，下意识想骂，却顾及对方身份硬生生吞下了脏话，改口，“你有什么事。”

“你们以后都不许欺负他了，”谢行莺双手抱臂，话语里满是理直气壮。

陈麒山睫毛猝尔颤了下，空洞抬头，谢行莺揪着他衣服拉过来，蛮不讲理道：“因为我要欺负他，你们没资格和本小姐欺负同一个人！”

其他人简直想骂她有病，可谢家大小姐的身份足以压过在场所有人，除了妥协，别无他法，最终讪讪离开。

陈麒山直直盯着她灵动傲慢的脸，瞳孔微颤，有了光点。

后来，谁都知道了陈麒山是谢行莺护着的狗，有人嘲讽：“你少得意，跟在谢行莺那个超级作精身后也是被欺负，好不到那里。”

陈麒山没有搭理，他认真从校内超市的加热柜里拿出谢行莺爱喝的牛奶，走向柜台付钱。

他想，没关系。

他愿意被谢行莺欺负。

哪怕是一辈子，他也愿意。

陈麒山：我愿意嫁给大小姐，哪怕是妾（bushi）

144｜144.你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