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玉目光停留的时间长了些,反应迟钝的谢行莺都察觉到了。
谢行莺视为挑衅,抬头冲她龇了下牙,神态娇蛮,但曲折玉好歹活了两世,权当没看见,心平气和地抿了一口红酒。
她一副懒得计较的姿态,衬托得谢行莺的攻击性幼稚地像个笑话,谢行莺懊恼鼓着腮,憋足了气,如果怒火可以实体化,她现在头顶已经冒烟了。
谢行莺也学曲折玉,抢过谢怀瑾的红酒,喝了一口,结果受不了辣口的滋味,五官皱成一团,撇嘴道:“难喝死了。”
谢怀瑾拨开酒杯,递去一眼,清寒的桃花眼表现出不悦,谢行莺回瞪,将面前的牛排推过去,习惯性地让他切。
他倒无异议,只是轻拍了下她抠蕾丝桌布的手,让她别耍性子,便拿过刀叉切割。
他俩的举止并不合宜,其余人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显然长年如此。
谢元川靠坐在椅子上,一看见谢行莺就想起这十几年的屈辱,对谢春秋留下谢行莺的决定也万分不满,嘲讽道:“你手断了,没他饭都吃不了?”
他这句话,无端让谢行莺想起之前在电梯口谢怀瑾说的骚话,她脸一红,撕破脸后语气更是不客气,嚷道:“你别管,哥哥就喜欢帮我切肉!”
她哼了声扭过头,冲谢怀瑾张开嘴,明明在无理取闹,谢怀瑾眼底却盈了不易察觉的笑意,“嗯”了声,将一小块牛排喂进她嘴里。
哥哥的确就喜欢小莺。
见谢元川一把年纪还和谢行莺这个大脑空空的小孩吵,谢春秋眉眼拧着,斥了声:“安静。”
席面寂静无声,他才看了眼曲折玉,温和道:“下周末是你的生日,家里办一场宴会,你也借这个机会认识些圈里的同龄人,未来免不了打交道。”
听见这话,谢行莺垂着脑袋,水润的杏眼刹那间红了一圈,谢家从来都没有为她办过宴会,凭什么曲折玉一回来,就什么都有了。
像是才想起那天也是谢行莺的生日,谢春秋又道:“行莺也一起,”语气随意得仿佛将她视为曲折玉的陪衬。
“不必,”阔大的餐厅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谢怀瑾推开餐具,在桌下握住谢行莺放在腿上的手,看着谢春秋道:“小莺的生日,我会安排。”
语气平淡,却如同峭寒雪山。
谢春秋想不通谢怀瑾为何将谢行莺看得这么重。
他拍桌子不满道:“她现在还在谢家,还是谢家人,这事传出去别人怎么说,折玉在外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她也是你妹妹,你怎么不知道关心。”
眼见餐桌起了火药味,谢元川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折玉过段时间也要去云大读书,到时候别人问起来,两人一个是正经考进去的,一个捐楼买进去的,换我,我也不敢出席。”
谢行莺最吃不得激将,闻言扭头气冲冲吼道:“我才没有不敢!”
谢春秋一锤定音:“在家里扯着嗓子像什么样子,到时候你俩一起,怀瑾你替妹妹选套礼服。”
谢怀瑾没理爷爷,他只看着谢行莺,认真问道:“你想去吗。”
“去就去,到时候一定是我抢光她的风头!”谢行莺翘着下颌尖,满脸矜傲,不加掩饰地说出挑衅的话。
因为她的恶意太赤裸也太浅薄,曲折玉反倒生不起什么厌恶心思,被家长溺爱过头有些烦人的熊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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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曲折玉踟蹰再三,重重呼出一口气,敲响了谢怀瑾的书房。
方才餐桌上,谢春秋问了她几个有关商业方面的问题,她有上一世的经验,答得自然顺畅。
似乎是没想到她一个草根生长的人会有这么敏锐的眼光,谢春秋心情大好,让她晚些去找谢怀瑾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