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好。您就当我多嘴吧,夫妻之间,大多问题都是自找的,我瞅着弟妹也是个明白人,有什么事儿,与她说开了就好。”

永熙帝心中暗叹,若是能说开的事儿,他也不必如此纠结苦恼。

平王妃走之前,又劝他:“我嫁给你四哥的时候,陛下才十五岁,陛下现在虽然是皇帝,但是与我而言,心中一直把陛下当做弟弟看待。陛下能为了皇后不肯选秀,我便知你一定是极中意她,既然如此,不妨多宽待些,皇后没了娘家,能依仗的就只有你。”

她走后,永熙帝又在那里待了一会儿。

平王的墓地选在皇家猎场的东南角,此处视野开阔,敬拜的路线自上而下,百米外有水流而过,是极佳的风水地。

平王已去了七年,他每年都会来祭拜,这七年时间里,先帝去了,几个兄弟没了,少年相识的好友背叛了他,如今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能作伴的日子也越来越少。走到这一刻,才发现这皇帝自古以来称孤道寡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如此,他便愈发接受不了商玥瑶心中还有别人。

若她都不能跟自己心意相通,他在这世上,就真成了孑然一身。

……

白芷给商玥瑶的肩膀上涂完药,瞅了一眼门外,小声道:“陈太医又去那边儿回话了。”

那边儿指的是永熙帝的书房。

永熙帝自那日后,便跟商玥瑶没怎么见过面,如今四五日过去了,除了天天叫给她看诊的太医过去问话,其他的再无表示。

白芷虽然多少明白商玥瑶心底在想什么,但是明白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说不急是不可能的。

商玥瑶陇上衣服,睫毛轻轻颤动。

何止。

她对香味敏感,每天早上她醒来时,都会发现床边有他身上的香气萦绕,稍微一想,就知他来过。不叫醒她,晚上只过来看着她,不吭不响的,倒比拉着她吵一架更让人心烦意乱。

白芷见商玥瑶默然不语,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门外响动,原是刘公公过来了。

刘公公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进了屋子,行完礼后,招呼后面的小太监跟上,几个人一人搬着一盆花,手拿重物,却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四个人进了屋子,迅速站成一排。

“娘娘,这是岭南那边送过来的盆栽,说是当地有名的花匠耗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精养出来的,陛下知道娘娘喜欢花草,立刻就让奴才送过来了,您看着挑挑,可有看得上眼的?”他脸上堆着笑,恨不得做出最喜庆的样子,让皇后看了能舒心,收下一两盆花,若是她一盆都不留,那他就惨了。

商玥瑶看向那几盆盆栽,目光在最后一盆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