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兄弟就剩下这两个能干的,一个死了,一个被擒,剩下都是叔伯远亲之子,到时候,还不知要怎么闹腾。

于是,商茂春看向太皇太后,仰着头,激昂陈词:“若是太皇太后非要给微臣定罪,微臣也无话可说。但是,微臣绝不会认罪!陛下至今生死未卜,太皇太后瞒而不报,朝中诸事,全由太皇太后一人定夺,六皇子檄文称太皇太后牝鸡司晨,垂帘听政,独断专行,企图祸乱超纲,一字一句,没有半分诬陷!微臣是天家元氏正统之臣,是大元之臣,而不是你郑氏的看家奴!微臣力不足道,满身只有这副硬骨头!”说着,他站了起来:“微臣就算今日在金銮殿前撞死,也不会跪你这个祸乱正统的老妖妇!”

太皇太后看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表演,都要气乐了。

她朝着身边一侧瞥了一眼,面带揶揄。

然后,就在大殿上的诸位被商茂春说的人心浮动的时候,突听有人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又尖又厉的嗓子声,传遍了整个大殿。

……

《朕变成了一只喵》31夫君

一瞬间,除了那从后殿里走出来的人影以外,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凝结住了。

大元皇帝的龙袍是黑色的,上面以红金双色绣线纹有祥云和盘龙,此时,栩栩如生的盘龙雄踞在永熙帝前胸,威风凛凛,高高在上。

如果说,上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永熙帝,尚且因为局面的不明朗而仍有藏拙后的束缚,那么此时的他,俨然已是龙游入海,虎啸归山,那浑身上下排山倒海而来的,更是所向披靡的王者之气,世间再无任何蝼蚁,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元和殿群臣在看到他的片刻惊愣后,纷纷跪拜行礼,独留仍然呆若木鸡的商茂春站在原地,场面滑稽可笑。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永熙帝早已恢复如初,因着整日待在御书房里扮昏迷不能出来,瞧着比之前还白了一些,冷玉一般的皮肤,锋利的眉眼,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高不可攀。

他坐在龙椅上,也不叫跪在下面的那些大臣们起来,只对着正中的商茂春诘问道:“商大人不愧是状元出身,一张嘴巧舌如簧,全天下再没有比商大人忠君爱国的了。不过,朕倒是想问问商大人,一个多月前你的请安折子朕也批了,难道商大人没收到吗?朕不过生病修养几日,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是朕昏迷不醒,被人毒害呢?朕的圣旨你不信,朕的“御笔亲书”你不看,太皇太后的懿旨你不听,那你打算听谁的?你忠的哪门子君。爱的哪门子国?”

说到“御笔亲书”四个字,永熙帝格外加重了语气。

大殿上以及帘子后的诸人没有听出什么不妥来,只有商玥瑶还在怦怦乱跳的一颗心不安了一下,因为大伯父的那个请安折子,是她拓印皇帝以往的批注,模仿皇帝的笔迹回的。或许是做贼心虚,她总觉得永熙帝的口气在念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有些古怪。

商茂春一张脸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每一条纹路,每一道沟壑,都写着颓败二字。

但他仍旧没想明白,如果说永熙帝装了一个多月,还找了这么多人陪他演戏,就为了把他引出来,那也未免太冒险了些,他手上搜集的证据,已经足够来跟自己打一场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变故和意外,谁也不能保证。

所以他肯定昏迷过,却在大家都知晓后的某一天,醒了过来!

他不过是,棋差一招,不够狠,就该直接让韩光杀进宫里去,图什么稳妥,给了他们反制的机会。

可惜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殿上的大理寺卿李瞿,拿出了长长的折子,开始念逆党的罪责与刑法。

谋逆之罪,罪连九族。

听到前面的韩光和齐王都是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