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出现时没有穿鞋,看上去是偷偷找过来的,庄园很大,至少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像一个黑色的迷宫一样,需要穿过蔷薇荆棘丛和数不清的楼梯才能来到这里。
又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光,小omega在他怀里一缩,手指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
“哥哥,”omega声音颤抖着说,“小扬好害怕。”
他亲亲小o湿润的眼睛,抱得更紧了。
在无边无际的潮湿黑夜里,alpha像一个散发着莹白光芒的避风港湾,小o躺在里面,雷声骤雨都隔绝在外,渐渐安静睡去。
第二天,小alpha起得比以往要早,悄悄把弟弟送回了阁楼里,但佣人们早就忙碌起来了,他回到大厅做早课的时候,那个杵着权杖的男人从窗前转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别再有下次,”男人说完,旁边的副官便走上前去,摘掉了手套。
脸上袭来剧烈的灼痛,小alpha连忙把头摆正,叔父不允许一名alpha露出任何软弱的样子,他必须站姿笔挺地接受惩罚。
男人坐到了沙发上,“十二下,自己数。”
副官面无表情地扬起手,“少爷,请站好。”
金发的小alpha被扇得头一偏,座上的男人神情冰冷地监督着这场惩罚的执行。
·
十二岁时,他已经是一名初具完美的alpha了。
为了早日获取进入上流社会的资格,让叔父满意,他每天都要拼命学习一名贵族alpha应该掌握的一切艺术造诣;外语、经济、生物学;格斗,狙击,战斗素养。
因为在埃菲尔军校入学考试时取得了优异成绩,alpha额外获得了每天二十分钟看望弟弟的时间。
这天,教琴的老先生提前十分钟下了课,靳扬所住阁楼的房间门也提前被敲响了。
但是没有人应。
十一点半了,也许弟弟已经睡着了,小孩子总耐不住瞌睡的。
靳少谦在门口站了十分钟,静静地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练琴的时候,琴房大门被人叩响。
佣人们是不会在这个点来送茶水的。
靳少谦悄悄往后面的茶水室看了一眼,老先生正在悠闲的品着咖啡。
他深吸口气,轻声从琴凳上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大门后,是弟弟噙满了泪水的样子,“哥哥,我昨天睡着了,没给你开门,我能进来和你玩吗……?”
看着那祈求的目光,靳少谦嘴唇动了动,那句“现在还不可以”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思考片刻,拉着弟弟细软的小手,去找老先生,询问是否能和弟弟一起练琴。
老先生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手拉着手的少年,装模作样从老花镜后面抬了抬眼,呷了口咖啡,这才朝外扬扬手,表示随他们去。
靳扬开心地坐上琴凳,两只手虚搭在琴键上,满脸期待地看过来。
靳少谦挨着他在琴凳上坐下,用手臂环绕住他,手叠着手,按动琴键。
柔和又悠扬的琴音流淌出来,老先生盯着报纸的眼睛,悄悄朝他们的方向转移过去。
琴旁的窗户开着,光尘灿烂,小omega被alpha半搂着肩膀,认真学习。
一曲终了,alpha将琴谱翻到下一页,近在咫尺的侧脸被omega嘴唇贴了贴,他回以一笑,也很轻地在omega额头落下一吻。
琴声再度奏响,不远处的老先生目光慈爱地回转过头,心情愉悦地抖了抖报纸,端起一旁的杯子,在晃动的躺椅里,悠然地呷了口咖啡。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