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男人道。

徐鲸往后靠着椅背,闭上眼,等着谈序吔开往目的地。

山上的路不太好走,崎崎岖岖坑坑洼洼,每次开到这里,谈序吔都会把车速放慢,因为路面不太开阔。

徐鲸几次被颠醒,感觉肩膀有些酸,于是便换了个姿势靠。

“跟玩过山车似的。”她贴切地形容。

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阴部,他接话接得快。

“过山车吗?后边让你玩个够。”

谈序吔神神秘秘的,徐鲸看不懂,她怔得沉默两秒,心底感叹:男人的心,大海的针。

大概又走了两三米,吉普车转弯处,车轮滚过一个浅坑,轮胎下出现异物感,行驶时异物感显得极为严重。

谈序吔踩了刹车,他冷峻的眉眼微蹙,将车停在半路。

徐鲸迷迷糊糊的睡意此刻也醒了,她嗓音娇软地沙哑,“怎么了?”

“车胎被扎进异物。”谈序吔打开双闪,解了安全带,“我下去看看。”

徐鲸跟在屁股后边,看着谈序吔绕过车头,俯身查看坐前方的车胎。

车胎没想象中那么厚实,似乎很早就有问题,却一直没有修复。

男人错开视线,他在驾驶座的操控台摁开了后备箱按钮。

后备箱缓缓打开,一些修复工具映入眼帘。

徐鲸问:“车胎扎得严重吗?”

谈序吔取出补车胎工具,懒倦轻笑,“不会让你睡在荒郊野岭。”

都到这个时候了,狗男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徐鲸嫌弃地甩了甩衣服的灰尘,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谈序吔反手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外套交给女孩保管,衣服上有他的体温和他的味道。

徐鲸微微涨红了脸,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你补车胎要多久呀?”

谈序吔想了想,“大概十五分钟。”

车胎扎的不严重,漏气出露得也不严重,只需要把车支起来,卸掉出问题的车胎,把漏气口补上就行。

徐鲸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干,她蹲在男人身边陪着的同时,无聊地用草丛花编着头环。

野花不比其他有名的花难看,有股野性的美。

女孩趁机给谈序吔戴上,花环衬出黑头发幽幽发暗,搭配男人那张俊美无暇的脸蛋,百搭。

“别捣蛋。”谈序吔提醒。

徐鲸神情有点小傲娇,她解开谈某某一颗纽扣,露出半截锁骨。

男人颇为无奈,“这车我还修不修了?”

意思是,她捣鼓来捣鼓去的,会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没法集中精力修车。

徐鲸别过脑袋,骄矜的眼眸盈盈秋水,“我弄我的,你修你的。”

谈序吔被她这句话气笑了,只好硬着头皮修车。

本身需要十五分钟就搞定的车胎,磨叽到了一个小时。

二人重新上车出发,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他们可算上了山顶。

“到了,下车。”男人淡然开口。

徐鲸随着车门的敞开,山顶的云梦仙美的景象在视线中散漫,萤火虫遍布,野花丛生,绿地又干净滋润。

美到极致的云野图。

“哇。”女孩不由得惊叹了声,“好漂亮。”

谈序吔笑出声来,精准地揽住徐鲸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走,我们去前头坐一会。”

她被他带着往前走,一路上经过萤火虫点亮的树荫,头顶是缀满星星的夜空,浪漫不期而遇。

男人又一次把外套脱下铺开在草地上,树枝摇曳,碎了一地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