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野才不会被乔雩溪三言两语吓唬到?, 他直接提出自己此行的正事:“要我们走可以,你先让他把钱还了。”

还钱?乔雩溪转头看了眼楼一树, 像是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楼一树也只能低着头装聋作哑。

他也不知道楼青台欠了多少钱啊!

可这一反应在乔雩溪看来, 就是楼一树心虚了。

“多少钱?”乔雩溪问道。

“两百万。”

“什?么?!”楼一树震惊地喊出声来,毕竟他这两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现在楼青台的医疗费, 都愁的楼一树掉头发, 更别提还欠了两百万,这要怎么还?

他这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舒野笑了起?来, 嘲讽道:“装得还挺像,我倒是更欣赏你在在赌丨场一掷千金的时候,够真实?。”

很明显的正话反说, 在场也都是聪明人, 舒野身后的几个小弟暗暗地嘲笑着楼一树。

就这样?,舒野还不痛快, 他不知道心里这股无名火是从哪窜出来的, 可能是催了两个月的债还没有解决, 也可能是楼一树娇滴滴的躲在其他男人身后,总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

“这位看着倒是个真有钱的,你命还不错, 找到?这么个冤大头。”

“对,他生来就是富贵命。”乔雩溪语气轻描淡写,听起?来很平静,“两百万?你爷爷我半天工资就有两百万。”

说完,他随意从上衣口袋取出个支票,将金额填了上去,然后往地上一丢。

“我的人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的倒是宽,拿了钱,走人!”

他依旧是得体的,就算最?后赶人的话特意加了重音,肢体却没有挪动?半分,这是一种天然的气场,从小用?金钱堆起?来的气质。

舒野气的手臂青筋暴起?,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想?挑拨两人的关系,但现实?很残酷,他只能灰溜溜的蹲下身子,捡起?支票,带着人乌泱泱的离开。

刚刚还很热闹的气氛,一下子掉进冰点,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乔雩溪深吸了口气,他只觉得自己很可笑,这场名为一见钟情的爱情游戏,是他输了,但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去赌?”他背对着楼一树,声音沙哑地问道。

楼一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他知道眼前?人其实?气急了,甚至气到?浑身细细地发着抖,可他只能沉默以对。

乔雩溪转过身来,双手抓住楼一树的肩膀,刚刚站的笔直的男人,现在为他弯下了腰,他声音发着颤:“你沾赌丨博了?”

楼一树依旧是微低着头沉默着,他极力?避免与?乔雩溪对视。

“你说话啊!楼一树!”乔雩溪掐着楼一树的脖子,将他的头抬起?来,逼迫他与?自己交流,就算是眼神交流也可以,“四千万还不够你花的吗?”

“四千……”楼一树瞳孔骤缩,他把剩下的字咽进了喉里。

楼青台为什?么能花这么多钱?乔雩溪又为什?么对他……

他眼睛里好像有一片似有若无的薄雾,他的心跳得很快,楼一树在这时才深刻感受到?了,偷别人身份而活的细微痛楚。

“楼青台,我输了,你的手段真是了得。”乔雩溪终于放弃了,他眼中的怒火湮灭成一片废墟,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坚持都不重要了,一切的相遇也好,一切的相识也好,一切的相知也好,都化作了泡沫,“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恩怨明了,互不相欠。”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是在玄关处,就像上次他来时那样?,屋里人又这么叫住了他。

“雩溪。”

“我是楼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