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紧接着,她蹑手蹑脚爬起来,披上大氅,拎起软缎底的绣花鞋,赤脚走在地上,跟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越过画屏,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房间的大门敞开着,老旧的木门没发出一丝丝声响,沈澜施施然走了出去。

照旧去了临街的小角门。

“谁啊?”

昏黄的灯光过来了,健仆陈荷花赶忙摇醒另一个王三娘,大声喊道,“谁过来了?!”

王三娘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往远处瞧。

朦胧的灯光越来越近,露出了一道剪影。

王三娘眯起眼睛一眼:“哎呀,是绿珠姑娘!”

陈荷花是个老油条,昨晚刚骂过绿珠,今晚又笑嘻嘻,“嗐,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绿珠姑娘来了。”

沈澜在小凳子上坐下来,面上格外紧张,“嬷嬷们,我实在是睡不着了”。

陈荷花和王三娘会心一笑,“绿珠姑娘是心里慌吧?”

“唉。”沈澜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怎么的,越想睡越睡不着,点了安神香还是睡不着。”

说着,她咬咬牙,“我想了想,还是不甘心!”

陈荷花自己就是烂赌鬼,不禁感叹道:“唉,绿珠姑娘这赌运实在有些差。”

沈澜叹息道:“原本我身上没钱也就消停了。可刘妈妈为了我明儿面见刘老爷,给我做了条襦裙,还给我打了一整套头面。这整条刍纱的料子加上头面,在外头可值四五十两呢!”

四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