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简吹了口姜茶,身体渐渐回温,在陆太太的建议下在温暖的室内摘掉了冷帽,脱掉了棉袄,露出了小小的脸。
边简的眼睛很圆,有很圆眼睛的人整个人都像充满了温和的善意,他的皮肤很白,头发是浅褐色的,虽然身上穿着洗了几年有些发白的卫衣,但仍掩盖不住他身上衿贵的气质。
“最近的雨下得太大了,想把开幕往后移一下。”陆太太解释说,“我们在官网还有SNS上发了公告。”
边简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没看手机,来得不巧。”
陆振林此时从楼上下来,手里也捧着杯热茶,看到边简便询问:“听你口音,你不是滨城本地人?”
边简解释道:“小时候在滨城生活过,中学毕业后就去别的地方上学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算下来,也有六七年没回来了。”
画廊一层有个很大的壁炉,陆太太点燃了壁炉,红色的火光在纯白色的空间里面燃烧着。陆振林坐到了他的对面,对他说:“下个时间段开幕应该要等雨季过去了,这段时间都不好上山,你要是喜欢,现在可以把展览看完,然后等雨小一点,再送你下山。”
边简受宠若惊,陆振林的画廊名声在滨城很响,他创造了一个民营的艺术推广时代。边简跟他道了谢,把姜茶喝完后便进了没有导览员的展示空间。
边简在陆振林的画廊里度过了一个没有压力、毫不费力就可以得到美好事物的晚上,陆振林开车送他下山的时候问他是学什么的,边简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是学数字媒体的。
边简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尤其是在谈论起自己喜欢的东西,眼睛低垂的时候可以让在他社交距离以内的人都看清他的睫毛,还有抿嘴时只有一边的酒窝。
陆振林笑了笑,说期待有一天边简能够到他的画廊里办展。
陆振林把车开到了山脚,雨下得小了一点,但路面仍然很滑,陆振林在下车前提醒他:“下次就不要直冲冲就来爬山了,这很危险。”
边简点了点头:“我下次会注意的。”
转身之际,陆振林想起什么,便问他:“我和我太太在阳台的时候,看到你在半山腰的墙前站了很久。”
陆振林礼貌地问道:“你也在山坡上刻过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