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遇察觉到陈理真情绪不对，以为是因为自己迟到，于是说：“对不，起，老师，拖堂。”

“许遇。”陈理真抬头看他，“你先不要说话。”许遇“嗯”了声，安静地走在陈理真身旁。时不时偏过脑袋去观察陈理真的微表情，借此来判断他是不是要发脾气。

陈理真皱了皱鼻子，许遇知道他可能要跟自己发脾气。刚做好心理准备，结果陈理真跑到不远处的树下，抱着那棵树一直晃，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多，都是说自己好烦好丢人之类的话。

时值寒冬，昨晚刚下了鹅毛大雪，树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下来，一块很大的雪一下落在陈理真脑袋上，陈理真叫着“好凉好凉”跑向许遇。

许遇弄去陈理真一脑袋的雪，拿纸巾给他擦脸。陈理真的脸颊和鼻尖被冻得红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有落雪。陈理真抬眼与许遇对视，眼眶有些红，忽然抱住他说：“许遇，我今天被老师罚站，他说我这么爱说话，也没见我成绩好到哪去。好多同学都笑我。好丢人啊，许遇。”

许遇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许遇想了想说：“没事，下次，考好，气，气他。”

许遇结巴的这一下，陈理真心里的气也都消掉。陈理真把冰凉的手伸进许遇脖子里，许遇被他冰到，朝后面退了几步，不小心滑倒摔了个屁股蹲儿。陈理真笑着把他拉起来，非要说他屁屁上有雪，用力拍了许遇好几下，还顺带着捏了几下。

陈理真看到许遇红透了的脸，问他脸怎么这么红，许遇不看他，也不说话。

陈理真给许遇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叫许遇站到另一棵树下，自己往树上踹了一脚，结果雪全落在自己脑袋上。陈理真生气了，对着树又踹了几脚，积雪又落在自己身上许多不说，还用力过猛滑倒在地上。

许遇笑起来，把气得眼睛红红的陈理真从地上拽起来，帮他把脑袋上的雪弄掉。陈理真骂骂咧咧地说不好玩，说讨厌雪，边说边拽着许遇的手往食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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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遇将十三岁的陈理真形容为雪，陈理真捏着他的脸问他为什么。

许遇看着陈理真说：“理真的心，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