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子陆白直到困得眼皮都黏在了一起，还不依不饶地质问着成昭：“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坏吗？”

成昭关了灯，把他搂过来，轻声道：“是啊，我一直以为，我的爱人有一个十恶不赦的灵魂。”

陆白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什么，抱着成昭睡着了。

成昭没太听清他说什么，又不忍再叫醒他来问，估计明早他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反复回忆了几遍，才依稀辨认出来。

成昭轻声一叹，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心里默念他的名字：陆白。

陆白。

酒驾一事后，成昭几乎没给过他一点好脸色，陆白不知道成昭对他的误会，可无论是冷战、争吵、毫无缘由地发脾气，还是当众让他难堪，陆白都没有真正地生过气，把委屈吞下去便假作不存在，即便被气狠了也能咬牙一笑，小声地跟他撒娇讨饶，或是笑着威胁一两句。

唯一一次没能绷住情绪，便是在今天意识到成昭煞费苦心地计划着要与他分手后。

陆白从小要什么有什么，陆洪国宠他纵他，却不溺爱他，该有的管教分毫不少，养成了他无畏无惧韧性极强的性子，即便有些另辟蹊径的爱好，也是瑕不掩瑜。

但是性格好能包容，绝不是被伤害的理由。

成昭回想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就觉得格外心疼陆白。

他揉了揉陆白的背，轻声道：“对不起，小白。”

陆白睡得正沉，枕着成昭呼吸均匀。

第二天醒得晚了，陆白睁开眼，成昭正搂着他倚在床头玩手机，见他醒了，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陆白懵懵然地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七分。

他瞬间清醒过来，迅速下床，揉着眼睛边套衣服边道歉：“对不起宝贝儿，我睡过头了，我马上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