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沉默了一下:“陆白心软,怕我报复。”
“他心软?!”孙恒飞一下子激动起来,“当初发生那件事,你不痛不痒当庭释放,我腿都断了到现在走路还跛着!本来铁证如山,妈的不知道陆白砸了多少钱搞成这个样子……我当时……我当时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陆白却拼了命地给警局施压!让他们一波接一波地来抓我!为什么抓我?我又不是主谋!我不过是拿钱办事!……现在好了,我被抓了,他还不放过我,要求重判!你特么是被撞瘸了还是傻了?你特么油皮都没蹭破一点儿!你还是肇事者!”
他动静太大,警察不得不进来制止他。
成昭冷冷道:“在这个碰瓷事件中,从始至终,我都是受害者。”
孙恒飞不敢再大声喧哗,只得低声咒骂:“你就算是受害者,也是你活该你倒霉,谁让你那天开的是陆白的车!你算什么东西?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陆白,你就是个倒霉的替死鬼,不小心撞上了。”
成昭从拘留所出来后,一个人在车里待了很久的,才慢慢地把思路捋清。
孙恒飞前言不搭后语,说话逻辑混乱,语病迭出,跟一年前在法庭上口若悬河的人判若两人。看来这一年来东躲西藏见不得光的逃亡生涯,对他的刺激很大。
但成昭还是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孙恒飞不是陆白的人,正相反,他被人收买,费尽心机地想害陆白。
一年前,在自己被陆白限制人身自由的第十八天,终于被允许回公司上班时,因为保洁阿姨放假了十多天,家里乱得连狗窝都不如,怎么都找不到车钥匙,他又急着出门,不得已开了陆白的车。
而陆白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外面看不到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孙恒飞拖着一条断腿碰瓷的时候也没想到,车里之人根本不是陆白,而是陆白对外隐瞒了多年却差点分手的男友。
车里放了迷药,趁着昏迷灌点酒也不是难事,酒驾撞人,受害者如果咬着不放的话,判刑是铁定的。
费尽心思,蓄谋已久,心肠歹毒。
陆白一个并未插手江北董事局管理的闲散二世祖,到底是谁如此煞费苦心地要将他置于死地?
而陆白……被他误会了整整一年。
车祸一事捋清后,之前觉得很多不合理的事情也随之变得清晰。
譬如陆白那段日子为什么那么疲累憔悴,为什么一会儿想要毁了他,一会儿又不遗余力地去帮他,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一脸无辜一往情深的样子。
他是真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