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俯身寻着声音吻下去。

“我就当你舍不得我……”秦风自嘲地笑起来,揉着男孩的后颈感慨。

风里的血腥气更重了。

秦风小心地将燕行月从身上抱了下去,男孩坐在床边在他离开前拽住了一片衣角。秦风模糊的笑在深夜回荡,然后轻轻拨开了燕行月的手。

狂风猛地吹开了卧房的窗户,透着北境深入骨血的寒意。燕行月蜷缩在床上护着自己的小腹,床边的帷幔四下翻飞,荧荧火光在窗外闪烁,想来是点燃的火把。

“秦风……”他悄悄开口,像是叫给自己听,又像是叫给风听。

门板在风里摇晃,男孩猛地坐起身:“秦风?”

然而那只是风罢了。

血腥气越来越重,燕行月久违地想要干呕,但是硬生生忍住了,他想要从床上爬下去,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动。

窗外的喧嚣逐渐微弱,像是一支飘摇的火苗在狂风暴雨里垂死挣扎,最后还是咽气了。卧房的门被人推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每一步都叩击在男孩心口。

“哐当。”

染血的长剑跌在桌上,刺眼的猩红沿着剑尖滴落,源源不断的鲜血汇聚成一条细细的溪流。

秦风低低咳嗽了一声。

燕行月躺在床上听着,半晌掀开被子走了过去。

“行月?”秦风诧异地转身,嘴角有一丝未擦净的血线,“快多穿件衣服。”

燕行月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抬手把那抹血擦了,继而拽住了秦风的衣领。

“我身上血腥气太重对你不好。”秦风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拂开。

男孩抬头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抬手撕开了他的衣襟。

鲜血浸染了秦风的左肩,新伤旧疾一并发作,那道口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燕行月微微蹙眉,伸手要去撕扯和血黏在一起的布料,秦风又拦着:“你肚子里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