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月叹了口气,蹙眉推了推他的肩,让秦风继续抱着自己。

他们在破旧的宅子里住了快两个月,男孩的小腹微微隆起,天气还热着,有时深夜秦风会悄悄掀开他的衣衫好奇又欣喜地抚摸柔软的腰腹。燕行月被他摸得烦,翻身不去理会,片刻之后滚烫的掌心又偷偷摸摸从腰后蹭过来。次数多了男孩倒也习惯了,任由秦风摸,不知道是不是逐渐平静下来的缘故,他不再频繁干呕,胃口也好了许多,秦风自然高兴,成日围在男孩身边转。

估摸着是没人想到他们逃出寺庙之后会选择留在原处,竟到现在也没有追兵发现这里,燕行月懒得理会江湖上的谣言,也不知道把他和秦风的关系描绘得如何不堪,只有一日醒来的时候趴在秦风身上轻声道:“以前我听那表演口技的人演花郎君和陆啸,现下他们怕是要演我们了。”

秦风轻柔地揉捏着他的腰:“随他们演去。”

男孩闭上眼睛心想,可不是随他们演。

作者有话说:

☆、虽然亡命天涯,但是恋爱还是要好好谈

孩子怀了三个多月的时候,天逐渐冷了,都道一场秋雨一场凉,果真如此,燕行月看着窗外连绵的秋雨打湿了芭蕉的叶子,转身去寻秦风,那人正弯腰点半盏红烛,眉眼在昏黄的烛火里柔和万分,哪里还有半点阴狠。

靠在门边的油纸伞滴滴答答淌下冰凉的雨水,秦风走到门边却不拿它,戴着斗笠回头对男孩笑笑:“我出去买些红枣。”

燕行月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瞧他,眼神里有些迷茫。

秦风推开门出去了,冷风冷雨席卷而来,男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盏摇曳的烛火在浓重的水汽里熄灭,燕行月披着外袍走过去想要把它重新点燃,火石沾了雨水根本打不着,他扶着桌子歇了一会儿,忽然向门边走去,拿起那把滴水的伞推开了门。

深院连着一条一人窄的巷子,雨汇聚成汹涌的水流从两边的檐角跌落,男孩举着伞仰起头,细细一线灰色的天夹在青色的砖瓦间,他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走,指尖所及之处全是滑腻的青苔,燕行月收了手,拎着衣袍艰难地走了几步,雨转瞬下得更大了,沉重的水幕砸在伞面上,清脆得仿佛一件又一件青瓷碎裂开来。

男孩隔着连绵的雨往巷子尽头费力地望,模模糊糊看见飘忽不定的身影,那人像是愣在原地似的一动不动,继而冲了过来。

燕行月手里的伞跌落在地上,冰凉的雨水顷刻间打湿了衣衫,他伸手擦了擦秦风面上的水痕,牙齿冻得打颤:“雨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打伞。”

秦风俯身去拾油纸伞,拽下潮湿的斗笠扔到一边,揽着男孩的腰把他搂在身前:“冷吗?”

“冷。”燕行月环着秦风的腰,被对方体温染上温度的水从指尖滚落。

“怎么跑出来了?”秦风又拎着裹着红枣的小包裹又打伞,强抱着男孩往回走,声音在喧哗的雨声里含着隐忍的焦急,“冻着怎么办?”

燕行月不答话,眯着眼睛望他的侧脸,盯着一滴雨水滑过秦风的唇角,他瞧了许久,待走到院前忽然凑过去把它吻进了嘴里。

油纸伞狠狠一抖,地上溅起一捧水花,秦风放在燕行月腰间的手蓦地收紧。

“行月……”他似叹息又似呢喃,听着又痛苦又缠绵。

男孩吻完转身进屋了,站在门边擦头发,秦风傻傻地站在雨里看他的背影,等燕行月擦完要关门时才挤进去,把伞一扔将人抱在了怀里。

“全是水。”男孩低声抱怨,“擦擦再进来。”

秦风闻言忽然按着他的后颈缠缠绵绵地亲起来,舌仔仔细细描摹燕行月的唇齿,望着他的眼睛燃起了燎原的火光。

男孩渐渐喘不上气,拿手推秦风,秦风倒也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