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这种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的环境中,姜岁欢宁可一辈子单身。

可是今日,凤西爵非要从她这里要一份承诺。

承诺她给得起,但绝不能白给。

给出承诺前,她得把丑话说到前面,免得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各种不得已的原因,闹得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

凤西爵觉得此刻的姜岁欢特别可爱又接地气。

字字句句都不离威胁,却也是字字句句都藏着爱意。

这才是他喜欢的姑娘该有的样子。

他眼含深情,语气真挚,“放心吧岁岁,你想要的,我都给得起。明日,我必会带着聘礼前去提亲。”

凤西爵这个疯狂的决定,最终被长公主扼杀在摇篮里。

得知儿子明日要登门去找姜岁欢提亲,长公主都快要被她这个胆大妄为的儿子气炸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商量都不与我商量一下。”

“你以为带着几抬聘礼去登岁欢家的门,她就要乖乖嫁你为妻?”

被拎到长公主面前听训的凤西爵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娘,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几抬聘礼。”

“岁岁是我心心念念要娶的姑娘,区区几抬,哪里配得上她的身份。”

“我让人准备的聘礼整整有一百二十八抬,真金白银,玛瑙翡翠,每个箱子里装的可都不是廉价品。”

这排面,绝对是提亲界的最高规格。

长公主被她这个混蛋儿子气得眉间隐隐作痛。

“我眼下与你讨论的是几抬聘礼的问题吗?”

“爵儿,你喜欢岁欢我心里清楚,想娶她进门我也双手赞成,但你不能直接去岁欢家里提亲啊。”

“要是真把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抬到岁欢家门口,就等着全京城的人今后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吧。”

凤西爵不解地问:“为何?”

长公主在他额头上重重戳了一下。

“还能为何,人家岁欢的爹娘兄长还在呢,你就算提亲,也得正儿八经的去丞相府提亲。”

凤西爵被气笑了。

“娘,您这记性真是差了,岁岁与姜家已经断了亲。”

长公主重哼了一声:“断亲只是做给外面看的,先不说岁欢是否愿意回到姜家,以你对姜相还有姜家三位公子的了解,他们的女儿和妹妹要嫁人了,做父兄的,会置之不理吗?”

这也是凤西爵很讨厌面对的一件事。

他知道姜政言和他那三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也知道自己并不符合姜家择婿的要求。

也许姜政言更希望他的女儿,有朝一日可以嫁给一个家境殷实,性情温和的男子为妻。

而自己,嚣张跋扈又名声极差。

在皇城司做的也是刀口舔血的危险活计。

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凤西爵就要面临一次刺杀。

过去没出事,是他福大命大寿元未尽。

谁敢保证未来的日子里,他运气一直这么好。

天底下没有几个做父亲的,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每天都活在危险之中。

大道理凤西爵都懂,可他不会因为这些外在原因,便放弃与姜岁欢成亲的念头。

“娘,岁岁已经答应嫁我,无论姜家同意与否,这件事情都没得转圜,姜岁欢我必须娶。”

“而且,我和她也在白家坟前磕过头立过誓。”

“就算不走那些虚礼,只要在白家人面前过了明路,我们就算是正经的夫妻。”

长公主被儿子振振有词的态度气得直翻白眼。

“亲事没提,聘礼未下,庚帖没交换,婚书也没写,你告诉我,这哪里算得上是正经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