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枝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慌忙去瞧荆复的脸色,男人面容沉静不辨喜怒,只一双黑沉沉的眼,不明意味地把她给望着。

结结巴巴道:“表哥,我、我没事的。”

崔珩也并未多想,面含歉意:“阿枝,对不住,我们的婚事未能如期举行……但你应当知晓我的心意,我是一心盼着早日迎你入府的。”

虞灵枝听在耳中,后背已是湿了一片,荆复闻言眼神愈发幽深,目光有如实质,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干巴巴说了句:“表哥,我不急的。”

因着他的缘故推迟了婚事,误了良时,虞灵枝大度不曾计较,他却不能理所当然故作不知,女郎大都心思细腻,怕她多想,又是一番剖白,好教她知晓自己是如何矢志不渝。

虞灵枝越听越着急,哪有心思去听,平日里含蓄内敛的崔珩今日怎的如此直白多话,若在平时她定是十分欢喜,现在她只觉得如坐针毡。

不时觑一眼他身后男人的脸色,只见他握着拳,心中更加惊惧,生怕他做出些什么教她当众难堪的事来。

好在这时父亲虞玟有事找崔珩,虞灵枝忙打断他,让他不必忧心自己。

长者请,自是不可辞,只是他总觉着虞灵枝似乎十分盼望着他快些走,是他的错觉吗?

崔珩都走了,荆复作为他的近侍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

这时,虞灵枝见他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他一直紧握的拳心也松开了,垂下一个通体碧绿的物什。

是她的玉佩!

他一定是在警告她。

0012 怨怼

一阵惊慌失措后,她反而镇定下来。

荆复之前就能混进虞府扮作马夫掳走她,他明明可以直接找她,如今却大费周章接近崔珩,想必是在同她示威,好证明自己本事过人,能威胁到崔珩的性命。

许是这几日她不曾找他,他等得急了,如此这般费尽心思,不可能只是为了恐吓她一番,应当还是想试探她的态度才是。

果真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她一面担忧崔珩的处境,不知如何提点他小心荆复,一面觉着自身难保,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抚好他,最好能将那块象征她身份的玉佩拿回来。

虞灵枝略一思索,向着父亲的院落去了,没要侍女跟随。

行至一处假山时,一股大力将她拦腰抱进去,惊叫声卡在了喉咙里,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唇上,随后她就嗅到了男人身上凛冽的气息。

“阿枝,是我。”男人的吐息喷洒在耳边,有点痒。

她当然知道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大胆,这个姿势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完全被他揉在怀里,紧密相贴,他身上滚烫的热度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衫源源不断传来,烫得她浑身酸软。

按说她的身量也不算娇小,比之寻常闺阁女郎还算高挑,可不知荆复是吃什么长大的,生得如此高大健壮,从后面拥着她竟是能完全拢进去。

她挣了下,没挣脱,不着边际地想着,他体热异于常人,冬日里当作暖炉暖脚倒也算物尽其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有些羞恼。

虞灵枝还不知道自己此刻耳垂红得滴血,看在荆复眼中只觉得诱人可爱得紧,想也不想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舔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