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虞娘子可真爱说笑,我就直说了罢,淮南王许我在这二人之间挑选一个做夫婿,换言之,我选了谁,谁就是未来的太子。”

“其实我是不愿见到他们为了争夺我兄弟反目的场面的,毕竟两个都是我的表哥,总归是于心不忍。”

虞灵枝随口提议:“既然这般难以抉择,那就兄弟共妻,听闻你们北方士族有此旧俗,这样姚娘子就不必烦心了,正好皆大欢喜。”

姚玉茹脸色十分难看,此等旧俗早就被废止,从前南方士族一直因此嘲笑他们是未开化的蛮人,虞灵枝说这个分明是故意嘲讽她。

正欲发作,又觉得自己不该轻易被她激怒,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玩意儿罢了,没的失了气度,她一定是心里不甘,只能争口舌之利。

思及此姚玉茹露出一抹笑容,佯装苦恼:“我实在有些拿不定主意,虞娘子觉得我应该选谁?”

“这是姚娘子的终身大事,我一个外人又怎么好妄言。”

姚玉茹固执道:“若我偏要你选呢?”

虞灵枝面上隐隐不耐,随口道:“那我就选荆复。”

姚玉茹出言质问:“你为何要选大表哥,你是不是喜欢他?”目光锐利在虞灵枝脸上逡巡,好似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我不过是说出了姚娘子心中所想。”虞灵枝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姚娘子难道不想选他?”

姚玉茹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羞赧:“大表哥之前救过我,合该是要以身相许的,否则我就成了白眼狼了。”

这话听在虞灵枝耳中,却是联想到了自己,不禁反驳:“这话好生没理,难道他救你就是为了挟恩图报?”

“表哥自然不是那种人。”姚玉茹急急反驳,又羞赧开口,“只是我之前同他说起过,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他也是认同的……想必这事也是分人……”只不过那时荆复神色恍惚,低声称是,却不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虞灵枝心中酸涩,他是救小娘子有瘾吗,还是说偏爱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如此还来纠缠她做什么。

面无表情开口:“姚娘子说的是,既然你与他两情相悦,日后定能琴瑟和鸣。”

她无意与姚玉茹争辩,只顺着她的话,可落在姚玉茹的耳中却成了讥讽,瞪了她一眼:“你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待日后容颜老去,他定然会厌弃你。”

“是,我也就这副皮囊尚能入眼,比不得姚娘子蕙质兰心。”

姚玉茹闻言火气更盛,小脸涨红,忽而用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你同表哥是否经常……上回你们……”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

虞灵枝听懂了她的意思,却不像她那般羞涩,淡声道:“荆复不是个懂得节制禁欲之人,不分场合,鲜有歇息的时候,我实在辛苦。”

“若姚娘子能救我于水火,自是感激不尽。”

姚玉茹没想到她说话如此大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既如此,那就劳烦虞娘子替我受累,女子生育艰险,我年岁尚小,虞娘子届时也可以先替我生一个,我定会做主抬了你的位分。”

话不投机半句多,虞灵枝脸色拉下来,推说身子不适,也不管姚玉茹是何反应,扭头就走。

心中郁结,从来都只有郎君为她争风吃醋,她何时同旁人争抢过郎君,可这些女子不在郎君身上下功夫,却只会来为难她,袁宁如此,姚玉茹亦是如此,她心中厌极,连带着恨上了崔珩和荆复,给自己带来这些麻烦,总没个清净时候。

气的头疼,回去路上脚步生风,不曾注意脚下,一个粉团忽然冲出来抱住了她的大腿,令她再难前进一步。

虞灵枝古怪地低下头同那粉团对视,小丫头怯生生的,小鹿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