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锡舟毫无防备,进门就被江开结结实实撂地上了。
三人叠罗汉似的滚作一堆。
沈锡舟动弹不得,呼吸不畅,下巴手肘膝盖,身体各处磕在木地板上又痛又麻。
反应过来怎么个事,当场气笑了:“江国庆你个狗!”
江开冷笑,一顿拳打脚踢:“尝到背叛的滋味了吗?狗东西。”
不过,这场结盟注定是短暂的。
江开一个月没见盛悉风,手痒,不贩剑绝对会死,盛悉风又不经逗,说翻脸就翻脸。
就这样,抗妹联盟又狼狈为奸地抱上团了。
沈常沛的耳膜快碎了,星期天中午,当她把两个男孩子送出家门,终于恢复了一线生机。
也是接到盛锡京的电话,她才知道,远桥中学今天有家长会,但沈锡舟完全没和父母提,闷声不吭叫了哥哥去开。
盛锡京也仗义,开完了才来汇报战况:“小子挺争气,八校联考总榜第一。”
既然不是考得不好才不跟大人说,沈常沛只能想到另一个原因:“报喜不报忧,他老师没少告状吧?”
盛锡京说:“凡事抓小放大,他老师也懂这个道理,挺喜欢他的。”他停顿片刻,有意缓解父母与弟弟的亲子关系,“下次他的家长会,还是你或者爸爸给他开吧,他心里是希望你们去的。”
“你不用替他说话,真想我们去,会说都不说一声吗?”沈常沛苦笑,“他不想跟我还有爸爸搭嘎,从他放着好好的实验高中不读,跑去远桥住校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就看透了。”
其实沈锡舟小时候是另一个极端,他是最棘手的那类高需求宝宝,很早就认人,认准沈常沛一个,特别黏人,连睡觉都很难松开,一脱离她的怀抱就会惊醒,等会说话了,漂亮小男孩笑容甜甜,嗓音软软,一口一个“妈妈”,深深激起她的舐犊情深,她甘愿放下了自己的事业,从此潜心做全职妈妈,照顾两个儿子。
盛悉风出生后,家里一下有了三个年幼的孩子,沈常沛分身乏术。
最多的精力,自然放在最年幼的孩子身上。
盛锡京很懂事,自觉担起兄长的责任,帮忙照顾弟弟妹妹,尽量不给父母增添麻烦,沈锡舟却完全无法接受盛悉风的存在,家里总是充斥他的哭闹和抗议,任何沈常沛对盛悉风的关爱,都足以引发他的情绪溃败。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震惊于他的精力和毅力,讲过道理,也打过骂过,都无济于事。
好在终于,不知哪天起,他还是消停了,但那个全心依赖妈妈的孩子,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顽劣叛逆,动辄竖起一身的刺,一言不合就正面硬刚父母,骨头更是硬得吓人,挨打再狠也绝不讨饶。
他柔软、脆弱的一面,完全向家人关闭。
“想想唯一一次例外。“沈常沛老生常谈地说起一桩往事,“就是他和悉风打架那次,叫悉风拿积木打了一下,那个尖角划得他一眼睛的血,我和你爸都吓坏了,生怕他瞎掉,一路闯红灯送他去医院,眉毛下来到眼皮总共缝了7针,好在眼球没事,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那天他在你爸怀里哭得不成样子,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累到睡着。”
盛锡京耐心地附和:“那次是吓人,我难得看到爸爸凶小妹。”
“我让他哭得心都绞痛,我就想啊,我的小舟没变,还是以前那个乖孩子,是我对他太苛责了,以后要对他更好点。”说到这,沈常沛哭笑不得,“可他就乖了那么两三天,等伤口不痛了,又开始上房揭瓦。”
盛锡京也笑:“他本来就乖,妈妈你信不信,他比我和悉风都孝顺。”
沈常沛都听乐了:“越说越离谱。”她语气温柔下来,“你最乖,妈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