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带讥讽:“你亲妹妹姓盛。”
“怎么,身为新时代的女性,不能理解小孩跟母姓吗?”他一顶高帽子压下来,饶是庄殊绝,也无力反驳。
她也没有跟着父姓。
当然,她跟着奶奶姓庄,与女权毫无关联。
不过,女生哪有那么好糊弄。
片刻的下风后,陆千帆重新站上高地:“那你心虚什么?哪种妹妹我们过去一问,不就知道了。”
沈锡舟说什么都不放行,他一边勉力应付着她们,一边留心注意行车道。
余光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他整个人松懈下来,手也松开了。
虽然知道他敢放人,肯定是确认危机已经解除,陆千帆还是放下书包,撒开脚丫子往实验初中校门方向狂奔。
剩庄殊绝单独面对沈锡舟,两道有些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痛,她活动着筋骨,眼睛不肯看他,一味盯着陆千帆离开的方向。
不多时,陆千帆重新出现在视野中,挫败地摇了摇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庄殊绝扭头恨恨地看沈锡舟,“沈锡舟,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同时招惹两个女生吗?”
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忍不住会笑,这句话,沈锡舟今天算是领悟到了。
他想说的、想问的实在太多了,一时都不知道从何切入。
他尽量做到精简,连“你们怎么知道的”这种最基本的、而且他也非常奇怪的问题,以及打脸陆千帆“谭宵是不是也老牛吃嫩草”的机会都跳过了。
千挑万选,挑了两个最重要的切入点。
“第一。”他翻阅着相册,和盛悉风当了15年的兄妹,关系再恶劣,合照总是有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张,他点开,举到两个女生面前两个小男孩满脸嫌弃,一人拎头,一人拎脚地架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我,江开,我妹。”他强调,“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盛悉风。”
庄殊绝死要面子,就不看,装作自己不感兴趣。
反正有陆千帆。
陆千帆凑近屏幕仔细辨认。
她回头冲庄殊绝使了个眼色,那俩小男孩确实是沈锡舟和江开没错。
小小年纪一脸坏胚相。
还是老问题。
“亲妹你慌什么。”
沈锡舟有些不耐:“不听算了。”
“你什么态度?”庄殊绝吼他,拉过陆千帆就走,“不听就不听。”
后头安静了没两秒钟,追上来,颀长的影子覆住她,声音闷闷的:“喂……”
好在两个女生虽然脚步不停,但默许了他跟着,更没打断他说话。
沈锡舟和江开家里是世交,两位爷爷年轻时候算过命,说是两家女儿缘浅薄,但如果能生下女孩,必是颗兴旺家族的福星。
两位爷爷便笑言,如果有女孩,江盛两家就结亲。
这算命的有点本事,江家两代单传男丁。
沈锡舟家里更夸张,爷爷奶奶先后生了三个儿子,老大从警牺牲,老二就是先前跟庄殊绝提过的,孟理的前男友,不婚丁克主义。
他父亲是老三,也有三个孩子,他是老二。
在他之后,终于,家里迎来了唯一的女孩,也就是盛悉风。
在男丁兴旺的家中,这颗独苗的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在江盛两家的溺爱里,盛悉风自然而然养成了一副娇纵的性子。
江开、沈锡舟和盛悉风三个孩子年龄相仿,待一块就干架,闹得鸡犬不宁,大人们还给他们起了个组合名,叫鸡飞狗跳三人组。
可不论是非对错,大人们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