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躺椅睡午觉,社团里除了她都是住校生,星期天中午可以回寝室睡,所以只她一个人在休息室。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将她吵醒,她睁眼,白色纱帘被风吹得鼓动,窗前,沈锡舟猫着腰在抽屉里翻东西。
而她身上多了块半新不旧的浅咖色短绒毛毯,质地柔软细密。
沈锡舟找到胶水,轻手轻脚关上抽屉,扭头对上她惺忪的睡眼。
他刚打完球回来,只穿了件短袖,头发半湿,少年气蓬勃。
一站一躺地互看几秒,他说:“还早,再睡会。”
庄殊绝揉揉眼睛,喉咙微沙:“谁的毯子?”
“我的。”
庄殊绝“嗯”了声,闭上眼睛,翻过身去继续睡。
“嗒。”房门关闭的微弱声响被纱帘舞动的扑簌声所掩盖,光线有点亮,她用毯子蒙住脸,在铺天盖地的他的清淡气息里,意识逐渐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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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团活动开始时间临近,少年新事的成员们陆陆续续抵达基地。
会议室里,沈锡舟埋头趴在桌上休息。
“他怎么在这睡?”李明哲小声问先来的欧灿晨。
欧灿晨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庄殊绝一个人在休息室。”
李明哲先是疑惑,继而点点头,表示懂了:“社长还是有绅士风度。”
不过究竟是出于尊重还是嫌弃,还是不说破为好。
大家刻意放轻了走路和说话的声音,沈锡舟还是很快醒来,他抬手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
这不是主位,不过他向来不在意这些,没挪位,环视一圈:“人到齐了吧?”
得到答复:“殊绝还在睡。”
李明哲离门最近:“我去叫她。”
“我去吧。”沈锡舟站起来,“正好想拿点吃的。”
“哦。”李明哲不疑有他,坐了回去。
沈锡舟也是半小时之前刚发现的。
有些人平时冷冷清清的,但刚睡醒的声音,嗲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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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殊绝第一次正式参与少年新事的社团活动。
一切从简,说开例会,实际上没讲几句正事,沈锡舟坐在最上首,拿着笔记本和水笔主持大局:“明天升旗,主持人?”
不等社员们发言,他抬眸看向坐在长桌对面双手托腮的人:“庄殊绝?”
庄殊绝猝不及防被他点名,稍一怔,没放下托腮的手,声音含糊懒散:“行啊。”
“开场白要自己写,没问题吧?”
“没。”
“今天写完,我看一下。”
“嗯。”
沈锡舟复又低头,笔尖在指尖上一通流畅而快速的游走,记她名字。
一边写,一边问了句:“升旗仪式的流程知道吗?”
庄殊绝好歹已经在远桥待了一个月,大致的流程看过几遍。
但细节和注意事项不够清楚。
“不太知道。”
他写完字,抬头看她一眼,公事公办的口吻:“待会跟你说。”
转而面向其他人:“下周节目确认没?”
“确认,主题是,”一个名叫卫洁的女生说到这里,换了方言,“《逐渐消失的方言》。”
她开了道口子,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嘈杂,大家开始运用熟练或不熟练的申城话互相问候。
诚如主题所言,相当一部分社员的方言是很不达标的,腔调怪里怪气,一听便知鲜少使用,只会蹦一些脏话和最基础的短句。
社里大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唯有李明哲是例外,他来自一个大众印象中比较贫穷落后的省份的农村,七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