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又要扣分了。”寝室长小声嘀咕。

宿管走后，沈锡舟在扶梯上踩了一脚跳下床，去阳台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走过床边，又折返，拿上手机，这才闪身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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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

昏淡的床头灯勉强照亮房间，面向床头灯侧卧的女生散着一头绸缎般的长发，一切都被照出温柔的感觉，脸上细细的绒毛，微陷的酒窝，还有那双因困顿而泛着潮意的眼，闪着细碎的微光。

超级大帅比：「你困不」

高频刷新的聊天界面，对面冷不丁跳出这么一句。

庄殊绝删掉原本的字。

风光：「你困了？」

超级大帅比：「没」「你呢」

风光：「我也不困」

潜台词是，还可以再聊会。

沈锡舟发了截图过来，电量显示1。

他发她江开账号截图是一个小时之前，庄殊绝留意过图片细节，当时明明还有60的电来着。

他这破手机，电池也太不经用了。

她的告别语已经打在聊天框里，正要发出去，对面先她一步。

超级大帅比：「随时失联」

看他意思，是打算聊到关机了。

风光：「你们男孩都这么聊天？还是只有你」

学他句式。

超级大帅比：「我怎么了」

风光：「要么几天都不发」「要么发到山穷水尽」

庄殊绝等了会，对面并没有给予答复。

不知是没电了，还是单纯不回。

过了好一会，就在她熄灯昏昏欲睡之际，枕边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蜂鸣，屏幕重新亮了。

陌生号码的短信，极短的一条。

「下次改」

一秒的怔忡过后，她随即明白过来，也不知道他问谁借的手机。

什么啊。

她又不是这个意思。

原本迷蒙的脑子跟浇了桶冰水似的，清醒了。

没等她说什么，对面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别回，晚安」

晚什么安，这觉八成是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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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

全校师生到操场集合。

晨雾散尽，阳光穿过透明干净的空气直射下来，整座校园都沐浴在淡金色里，到处晃着一闪而过的反光。

崇明楼的出口，庄殊绝跟等江开的沈锡舟远远打了个照面。

只是放个月假，他不知去哪疯玩了，人晒黑一截，还理了发，看不太习惯。

丑死了，她腹诽。他没找红梅给他理吗？

隔着熙攘人群，他眼神同样带着打量的意思，快速将她从头到脚过了一遍，才重新看回她脸上。

那一眼极为短促，紧接着便越过她头顶，落到后面，话头也转向了那边：“在睡觉？”

几步之遥外，江开“嗯”了声，嗓音惺忪：“看得出来？”

沈锡舟：“脸上都印子。”

江开：“困死了。”

沈锡舟：“晚上当鸭去了啊困死了。”

江开：“嗯，看你太辛苦，给你顶两天班。”

庄殊绝拉过陆千帆走开了，两个男生混不吝的说笑混在嘈杂的人声中，越来越远，断断续续拨动听觉神经。

这便是整个上午唯一的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