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沈锡舟,还是那个问题,但这次他是当面问的。
她说:“最后一个。”
他说:“骗谁呢。”
后面她就醒了,再也没睡着,梦中的恼羞成怒挥之不去,她一点点看着窗帘外的世界亮起。
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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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座位按照前次考试成绩排考场,各年段批次最前的那些尖子生都被安排去了行政楼。
行政楼距离食堂很远,去考场的路上,不乏有人抱怨中午抢不到饭。
这种抱怨中,又难免带点凡尔赛。
毕竟能去行政楼考试,意味着年段前90的排名。
上午结束铃打响,学生们从考场中鱼贯而出,平时空旷的行政楼霎时被喧嚷的说话声和纷沓的脚步声充斥,音浪回荡不息。
“草,这次联考哪个傻逼学校出的题啊?我后面一道大题都没做!”
“这么变态,多半是我们学校。”
庄殊绝和陆千帆在隔壁考场,二人汇合后,到楼梯口等谭宵。
谭宵不是一个人下来的,跟沈锡舟和江开俩人有说有笑着出现在楼梯拐角处。
三个人的海拔高出周遭人一截,并排站在一起,威力加倍,想不注意到都难。
庄殊绝的眼神在沈锡舟脸上飞速掠过,0.1秒的对视,她看清他全无连轴考后的疲态,一派神采奕奕。
瞧见她们,谭宵跟两个男生道了别。
沈锡舟把他喊住:“过会打球吗?”
“行。”谭宵应了,加快几步走到了她们面前,拿过陆千帆的笔袋,“走吧。”
陆千帆不动,干咳了一声。
谭宵不明所以,发现陆千帆一个劲瞄庄殊绝的笔袋。
谭宵会意,伸手问庄殊绝要:“也给我吧。”
庄殊绝躲了下:“不用了吧……”
陆千帆非常满意男友的自觉,拽过庄殊绝的笔袋递过去:“让他来。”
两个女生走在前头,陆千帆悄声问道:“我调-教得不错吧?”
“我受宠若惊。”庄殊绝说。
“嘻。”陆千帆得意一笑,“我要哪天跟他分手了,他下个女朋友还不得谢死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胡说八道什么?”谭宵曲起手指,仗着身高优势,非常顺手敲在了陆千帆头上。
陆千帆捂着后脑勺回头骂:“要死啊,我痛不痛的?”
“该。”谭宵批评她,“叫你口无遮拦。”
庄殊绝噙着笑转头看好戏,眼神一不小心又撞到几步之遥的沈锡舟。
她的笑在脸上顿了下,随即作若无其事状,继续看臭情侣打情骂俏。
只留一个不理人的侧颜给他。
笑弯的眼,长直的睫毛,微翘的鼻头,还有那颗点睛之笔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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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月考,高二高三的结束时间要比高一早二十分钟,铃一响,只听楼上跟千军万马过境,声势浩大,地板都隐隐发颤。
高一的考生难免分心,有人还在奋笔疾书,被打断了神思,发出不满的“啧”声。
监考老师看不下去,开门出去骂人。
庄殊绝早就答完了题,无所事事盯着试卷发呆,行政楼的教室都是阶梯教室,窗户开在墙的最上边,看不到外头。
门一开,她顺着缝隙往外望。
这一看,又看到了沈锡舟,他和谭宵、江开三个人站在一块聊天。
最近见他的频率,比起从前,属实超标。
挨到结束铃响,沈锡舟和江开已经不在了,只剩谭宵在等她们。
路上迎面走来的都是穿高二高三校服的,二十分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