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殊绝马上以牙还牙:“那我也不能。”
“为什么不能?”沈锡舟循循善诱,“我都没试过车里。”
庄殊绝说:“那你还没试过宇宙飞船、航空母舰呢。”
“行。”沈锡舟说,“我来想办法。”
庄殊绝一下破功,差点没笑出来,她说正经的:“别人会看到。”
沈锡舟说:“没人。”
“万一有人路过。”
“看不到。”沈锡舟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看窗外。
雨势猛烈,打得四面的玻璃一片模糊,与外头的世界完全隔绝,远近的灯光像加了马赛克特效。
车窗蒙了一层白色的雾气,偶有水珠在玻璃上凝结、汇聚,最终蜿蜒成一道道透明的痕迹,但怎么也擦不净滋长的潮湿,很快又被新生的水汽填满。
为这方小小的天地,遮起第二道屏障。
“可是……”庄殊绝还想可是。
沈锡舟的手在她后腰流连,暗示意味十足,她痒得浑身一激灵,一时忘了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本来我还能忍到进屋的。”沈锡舟微笑着看她,密闭的空间里,金属搭扣碰撞的响声让她头皮发麻,“是你自己,跑去给我买现成的作案工具。你自找的。”
庄殊绝低头瞧了眼,落在阴影里,其实瞧得并不很清晰,但记忆自动辅助生成画面,瞬间刺激大脑。
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唾沫,再抬头,沈锡舟冲她勾勾手指。
活脱脱一只男狐狸精。
“来啊庄殊绝。睡.我。”
飘摇的风雨里,一辆越野车经受着洗礼。
如果细看,能发现它晃个不停,驾驶座白雾弥散的车窗上,间或映出一只清瘦的手,时而抠紧指尖,时而难耐地乱抓,流下五指的抓痕,时而有一只大些的手,与她十指交扣,扭曲着摁在车窗。
被沈锡舟捞着腿,原地180度调转着换了个方向,庄殊绝趴在方向盘上,一口气半天才上来,她忘了眨眼,直直地看着水迹漫漶的窗外。
忽然有些恍惚,仿佛置身海底。
在潮湿世界里,与美人鱼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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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摇晃的世界终于平息。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车窗上,慢慢出现一行字迹,依稀可见,是大点的那只手,握着小点的那只手写下的。
驾驶室的门终于打开,男人打横抱着不知是醒是睡的女人迈下车,冒雨匆匆地进了屋。
留车子继续淋在雨里,只有车窗上那行字迹,诉说着旖旎的故事。
「zsj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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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还很长,浴室的水声迟迟不歇。
灯光大喇喇地亮着,一切情.状尽收眼底,庄殊绝数度想摸摸沈锡舟的纹身,但这人太坏,每次她一伸手,他就把她的手往下拽,摁着不让撤。
几次下来,她来了气,张嘴就往他肩膀上咬。
沈锡舟倒抽一口凉气:“真是小狗。”
本来从浴室出来,回床上该睡了,结果一个晚安吻又擦枪走火。
最后沈锡舟抱着她去浴室洗完澡,终于躺下来的时候,她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了,沈锡舟这时候大发善心,拉着她的手按在纹身位置,随她看个痛快。
庄殊绝赌气地说:“不想了。”
声音比想象中还哑。
这么说着,到底还是没忍住,把脸枕在他胸膛,懒洋洋地用手抚过那片皮肤。
“淡了。”她说。
较之五年前,颜色淡了,边缘也略有些模糊。
沈锡舟应:“嗯,毕竟那么多年了。”
庄殊绝:“有没有想过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