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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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到处挂彩, 手腕,腿根,腰上, 膝盖, 都是淤青, 一碰就痛。
这几年他没见过女人吗?她咬牙切齿,他也不怕精.尽人亡。
最棘手的问题是,她没有衣服可穿。
昨天穿的那件衬衫没剩几个扣子,浸在水池里,其他衣物也没好到哪里去,扔在湿漉漉的台盆上,没有一样能凑合穿的。
沈锡舟这是完全没管她死活,根本不替她考虑, 她要怎么走出这里。
这种场面她不想让助理知道,便打电话求助欧灿晨。
“小欧, 你在忙吗?能不能帮我送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再带个遮瑕膏。”
欧灿晨很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我马上过来。”
“我不在自己房间,我在……”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打了前台电话才知道自己的所在,沈锡舟家里的酒店。
在晁元的地盘,她浑身不自在,只想尽快离开。
她不想又被他母亲找上门来,那种羞辱,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欧灿晨到得很快,庄殊绝没让人进门,只伸出手接过衣服:“你等我一下。”
她快速穿好衣服,才开门出去:“走吧。”
见她脖子上有一处明显的红色印记,欧灿晨满脸的担忧,想问又怕揭了朋友的伤口。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在原先的酒店附近,便问庄殊绝的助理要庄殊绝的门卡,才知道庄殊绝昨晚去了酒局,还被人带走。
她好几次偷觑着庄殊绝的表情,生怕好友想不开。
庄殊绝主动说:“是沈锡舟。”
欧灿晨稍愣一怔:“你们……?”
“没。”庄殊绝知道她要问什么,淡淡说了句,“就是酒后。”
俩人成为朋友之后,虽然关系很亲密,但欧灿晨并不过多过问庄殊绝的私事,比如为什么逢年过节不回家,比如为什么更常用赵南颂这个艺名,比如为什么和沈锡舟分手。
她们只聊起过一次沈锡舟。
欧灿晨主动提的:“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虽然我听说你们分手,但我还是表明一下我的立场,沈锡舟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是过去式了。”
她顿了顿,“准确地说,所有男人对我来说都是过去式了。”
那时庄殊绝久未听到沈锡舟的名字,心下慌乱,下意识地逃避了话题:“你真有意思,看着是铁T的时候吧,玩暗恋男人那一套,现在长发飘飘,又改当T。”
欧灿晨也自觉略过沈锡舟相关,顺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是T?”
庄殊绝说:“你肯当P?”
欧灿晨大笑:“那必然不能。”
得知昨天带走庄殊绝的人是沈锡舟,欧灿晨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是前男友总比是别人好。
反正睡一次是睡,是两次也是睡。
“我把你助理骂了一顿,这么大事居然没拦着。”
“她一个实习生,要拦也拦不住。”庄殊绝淡淡地说,昨天她和沈锡舟走的时候,助理应该还没来,后面给她发了几条微信,关心她在哪。
但也仅此而已。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欧灿晨越说越气,“如果是范志成那个老色批呢,或者他拿你做人情了呢?万一你很脆弱活不下去了呢?万一人家有艾-滋呢?”
“你有这种事情,不会找我吗?”
庄殊绝说:“我怕你不管不顾掀桌。”
欧灿晨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脾气一上来,能闹个天翻地覆。
她不想万一害得人家弄丢了工作,或者以后被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