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2)

今夕是何年。

可能是认识的第一年的运动会,他身上穿的是她给买的粉色毛衣吧。

怀中温香软玉,不断下滑,全靠他拽她手臂支撑站立。

沈锡舟亦有些恍惚。

过了几秒,才缓缓低下头去看她。

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她没再拉直头发了。

但这早就不是他的卷毛小狗。

他眼底一片漠然,冷声说:“站好。”

没反应。

他手作势要松,懒得装不熟了,直接喊她:“庄殊绝。”

依然没反应,反倒因为他撤走一部分支撑力,整个人软趴趴往下掉。

他闭眼沉沉吐出一口气,终是把人捞起,打横抱过。

过路的客人和服务生皆报以惊异的打量,他对那些眼神视若无睹,一路走出雪满堂。

酒局上,他滴酒未沾,别人敬别人的,反正他不喝,没人敢有意见。

叫司机下车,他自己坐进驾驶室,开车载着她离开。

俩人谁也没说话。

庄殊绝蜷缩在副驾驶室的座椅里,醒醒睡睡,醉得厉害,沈锡舟侧脸冷峻,直视前方,车的避震性能再好,架不住他开车的速度太快,路上偶尔的起伏颠簸,还是让她的胃愈发翻江倒海。

“哐当。”车辆轧过一个大坑。

胃中秽物沿着喉管涌上喉头,庄殊绝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去抓他的手臂。

沈锡舟一脚油门在路边停下来,庄殊绝跌跌撞撞下车,扶着就近的树干狂吐。

沈锡舟也下车来,到她边上点了根烟,没抽两口,剩下时间都在冷眼旁观。

似是并不介意腿脚被溅到和呕吐物的味道。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他吐了口烟圈,淡淡来了句奚落:“没本事喝,逞什么能呢?”

家庭变故后,庄殊绝的脾气收敛太多,秉持着以和为贵的原则,几乎不跟人红脸。

她现在可没有理智可言,性格底色里那只张牙舞爪的小狼见门没关,当即跑出来撒欢,冲进犯者龇牙咧嘴。

“你帮我拦了吗?没拦你装什么事后诸葛亮?”

她太理直气壮,两个人似是回到当年初识时的剑拔弩张。

沈锡舟不可置信似的发出一声嗤笑:“我凭什么帮你,你求我了吗?”

“我凭什么要求你?”说话太用力,刺激到咽喉,她俯身又是一阵吐,吐不出东西,只能干呕。

沈锡舟本想再说什么,看她这样,想自己跟醉鬼浪费什么口舌,便兀自腾云吐雾。

等喉咙那阵难受劲过去,庄殊绝抱着树干发呆。

“庄殊绝。”五年没喊的名字,一回生两回熟。

她循声看他,烟雾后,他的面部模糊不清。

“电话。”他掸掸烟灰,示意她衬裙口袋里不断发出蜂鸣的手机。

她说什么在震呢,庄殊绝恍然,费半天劲才把手机掏出来,看到上头来电显示:范总。

按了接通键,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被边上伸过来的手抽走了。

“你人呢?”范志成毫不客气地质问,他显然也喝高了,说话大着舌头,“赶紧给我回来。”

“我是沈锡舟。”沈锡舟自报家门,“你找她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范志成的酒瞬间吓醒大半:“沈,沈总?你们在哪呢?”

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越距,忙结结巴巴地补充:“没没什么,我只是找不到小赵有点担心,她跟您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沈锡舟非常讲礼貌,有问必答,语气温和:“在你爹坟头呢。”

挂掉电话,他把手机递回去,她没反应,看她那紧身的衬裙,他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