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背后的真相,那些他以为天经地义的事情,也许始终隔着一层玻璃。
但他最难过的,不是这些,不是他不是爸妈亲生的小孩。
而是。
他这些年,不懂感恩,不知天高地厚。
指责父母偏心,嫉妒哥哥,撺掇江开一起欺负妹妹,还自诩正义。
作为外来者,他毫无自觉,每天卯着劲抢占原住民的生存空间。
他甚至野心毕露,早早参与了权力的争夺。
他的悖逆、冷漠、贪心,都变成迟来的利刺,反噬给他。
他没有办法停止想象,他一次次作妖的时候,爸妈心里有过多少次后悔和厌恶,也许他们无数次想过要放弃他。
回顾这已有的一生,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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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殊绝联系不上沈锡舟,不得已只能问盛悉风。
盛悉风也住校,对家里的事情不太了解,打电话问过家里,转告庄殊绝:“他回澳洲了,好像和爸妈吵架了,我妈妈哭了一天了。”
“为什么吵架?”庄殊绝问,“因为我吗?”
“怎么会呢,爸爸妈妈很喜欢你的。”盛悉风的世界很单纯,人际关系只看表面。
至于具体吵了什么,盛悉风没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