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台, 庄殊绝正在核对账单, 他低头看了眼数目。
骨折卖掉自行车的钱, 不够这顿饭。
庄殊绝快速刷了卡,她没看他, 只说:“你在这等我。”
她独自返回包厢,里头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见她进来,齐齐安静下来。
看着戴明流,庄殊绝面上虽然带着笑, 但态度明显疏离下来:“明流, 过分了吧?”她又看陆千帆, “你没跟她说他家里什么情况吗?”
陆千帆苦着脸:“说了……”
面对兴师问罪,戴明流也沉下脸:“小姐我在帮你好不好?他很了不起吗,拽得二五八万的。”
“他不是拽。”庄殊绝耐着性子解释,“他很少跟女生接触,不太懂怎么相处。”
其实她也隐约觉得沈锡舟不太对劲,跟运动会过后的社团活动差不多感觉。
甚至这次还更明显。
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臆,很可能只是关心则乱。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戏的导火索, 在于戴明流的刁难。
戴明流听乐了:“这种鬼话你也信?”
陆千帆手心手背都是肉,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她拼命拉扯戴明流,小声说:“这是真的,我作证,他一开始对庄傻也是这个态度。”
眼见陆千帆也站到对面阵营,戴明流火气更甚:“他给你俩灌迷魂汤了?她恋爱脑,你又是为什么?笑死,还得拉着我也巴着他了。”
“那你就当我恋爱脑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庄殊绝也懒得顾忌戴明流的面子了,最后撂话,“但你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这顿兼顾生日宴和接风洗尘的局最终不欢而散。
此后的时间,陆千帆游走在两个朋友之间,绞尽脑汁试图将二人说和,但一直到戴明流离开申城,两个女生也没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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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是陆千帆和谭宵出国前最后留在国内的时间,是以那阵子,干饭五人组聚得很频繁。
和沈锡舟接触越多,庄殊绝就越是发现,这人到处都有技能点,许多事情都能说道上两句,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带不出去的男人。
滑雪、射箭、棒球,甚至街舞,不一定多精通,至少足够糊弄外行人。
这天一行人去商场吃饭,路过一楼的室内舞台,两个小朋友在上面小提琴钢琴合奏。
大家就停下来,看着看着,陆千帆突然对谭宵说:“这两首我都喜欢,以后我们结婚用。”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纷纷起哄这俩人小小年纪就想结婚。
谭宵的表现亦是特别冷静:“我等会去问下什么曲子。”
沈锡舟叫谭宵不用麻烦:“《爱的致意》和《G大调小步舞曲》。”
庄殊绝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江开说:“他妹学钢琴和小提琴的,他从小听到大,能不知道吗?”
庄殊绝更意外。
他们家那么多小孩,还有闲钱让孩子上各种特长课。
这人的家境,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好点?
陆千帆直接问出来了:“那你家还挺舍得在小孩身上投资的嘛,学音乐那么烧钱,你妹一学还学俩。”
舍得?投资?烧钱?
江开越听眉头越皱,侧头看沈锡舟。
他们哥俩很少在外说自己的家庭情况,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机密,不妨顺水推舟跟朋友透个底。
张嘴的当口,他后背被沈锡舟轻轻捅了一下。
多年的兄弟默契,让江开在完全不明白对方用意的情况下,仍然适时闭嘴。
沈锡舟轻描淡写接过话头:“我妹这方面有点天赋。”
说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