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没去找那老婆子,只是这么些年,一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女的跟他好,好不容易攒了点老婆本,有了点底气,还全被骗走了,李锋恨得牙痒痒,以为自己就要绝后了,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不男不女的儿子。

不男不女也没事儿,好歹带个把,李锋已经不要求那么多了,花了好大力气找到这儿来。

“小榆,你看,我好不容易到这儿来看你一次,还没找旅馆,要不晚上……”

“出去。”

“啥?”

“我说出去!”

白榆厌恶地将男人朝外推,男人哎哎地叫着,突然余光扫到书桌,将桌上的手表一把捞过来,仔细摸了摸,看了看。

“小榆,这表你哪儿来的?”

乖乖,这表他在酒桌上看一个暴发户戴过,成色还没这个好,至少二十万呢!这小子,难不成走了什么运?发财了?不对啊,李锋又一细琢磨,发财了怎么还住这破地方?

“还给我!”白榆将表夺回来,关进抽屉里。

这是裴璟的,他虽然没过来,但东西也没带走,衣服物品什么的都还在。

他将男人朝外推,男人体型比他大,沉住力气,很费劲儿才能推动,李锋想了又想,联系到村里一两个几年没见一回来就穿金戴银的女的,想通了什么一样,问:“小榆,你是不是搁哪儿榜上大款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对,肯定是这样,不然你哪来的这表?”

“好啊,你比你妈漂亮,也比你妈能耐多了,跟家里一刀两断,出来傍了个款爷,你老子我在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倒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李锋想起那表,觉得这小子肯定捞了不止这么一点儿东西,表都二十万了,卡里不定多少钱呢,也行,反正是不男不女,当个女娃也不是不行,摇钱树可比什么传宗接代值钱多了。

“你从你那老板手里捞了多少钱?你爸我欠了一屁股债,你现在发达了,是不是得帮帮我?你跟你老板睡了没?应该是睡了,不然哪舍得给你表,哦对了,我听村里那娘们儿说过,傍大款嘛,你得吊着他,才好要钱,你……”

“滚!”白榆双眼冒火,气得脑子发晕,又推又踢,“给我滚出去!”

李锋现在满脑子都是钱,胆子也上来了,扒着门框在楼道里扯着嗓子:“你自己发达了就不认你爸,我告诉你,你赶我出去我也天天在你门口蹲点,别让我蹲到你那老板过来,否则我自己去跟他要!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傍了个款就把自己当回事了,你那老板是不是有怪癖,才看上你……啊!我操!”

男人的怒骂陡然变成猪叫,白榆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咬出了血,两个人扭打在地上,白榆的指甲长了,在那人脸上挖出血痕,自己也挨了几拳,还是朝楼上走的住户看见,一边扯开两人,一边报了警。

白榆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警局。

李锋熟门熟路的样子,问话的警官一来,就嗷嗷直叫:“你们凭什么抓我?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我教训自己儿子天经地义!你再看看我这脸,我这手,这小兔崽子还手厉害着呢!”

“他不是我爸。”白榆坐着,语气冷漠,“我俩不是一个户口本的,我不认识他。”

警官瞅了一眼那小男生,看着乖乖巧巧的,又漂亮,脸上挨了一拳,都青了,看着可怜的很,不像是会犯事的样子,反倒是这嗷嗷叫的男的,案底不少。

“行了,都安静坐着,我不是给你们升堂来了。”

警官了解了下情况,又调了监控,白榆在警局待到了凌晨,他和李锋被分开了,原本以为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先前给他倒了水、又递了点儿饼干面包的女警官进来,敲了敲门:“白榆,有人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