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她已经怕到了骨子里,即便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钮书瑞根本不想聊这个话题,她却也依然能够在对对方的憧憬下,在那因对方而产生的强大的性欲下,强行压下了这内心里对他江闻无比巨大的畏惧。就为了跟对方聊上那么几句,就为了和对方拉近关系,就为了之后能更好的更水到渠成的和对方发生关系。

这是多么大、多么值得鼓舞和鼓励的勇气和意志啊?江闻甚至都想抬起手来,给钮书瑞鼓一鼓掌了。这得是多么大的胆子,多么庞大的一个欲望支撑着,才能够让她压下那几乎是刻进血肉里的忌惮啊?

所以,钮书瑞到底是多喜欢这个人?多渴望着对方的阳物,多渴望着对方的肉屌,多巴望着对方能够立马进入她的身体里,让她爽上天际,才能做出这样不像她本人亦或者说不像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的?

又或者,换个角度说,她到底是有多讨厌他,多不喜欢他,才能够随便来一个人,她的态度,都比在他面前时的样子,要好上那么多的?

江闻额角的青筋,不知什么时候爆了出来,而他当下的面色,真是越来越叫人闻讯而逃了,都不能单单用铁青来形容他了。而他对这一切,都毫不自知,亦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想管。一双眼,只死死的像那沾满了鲜血的钩爪一样,一旦抓上了某个事物,便会牢牢钉死在上面直到对方“死亡”或者认命才肯罢休,锁死在钮书瑞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

果然啊,果然,他就不该松动,就不该有什么所谓的心软和让步,果然就不该让钮书瑞离开那只属于他的、只能够与他接触与他共处、与他做爱的别墅。

果然,像钮书瑞这样的人,就是怎么变通、怎么对她好,都没用。什么软方法,放到钮书瑞身上,都只会成为她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工具。

唯独那死方法、那无路可走、那没有选择余地的硬态度,才是对钮书瑞唯一管用、也唯一算得上是方法的方法。

其他的,又有什么用呢?他是让步了,是退步了,是方方面面都容许钮书瑞、纵容钮书瑞、以钮书瑞的想法为主了,然而换来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是她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贪得无厌,越来越踩着他的脸不把他当回事,全然忽视他存在的,只越发觊觎那外界,越发觊觎那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越发是把他当成那跟叶离、乔启一样的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随意操控的狗。

越发踩在他肩膀上的,去接触更多的男人,而从没想过他,更是从没想过且完全忘记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有着怎样的本分。忘了她才是他的女伴,忘了她才是那个本应该事事都顺着他的人。

江闻忽然往后靠在了那椅背上,脸上始终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似阴冷,又似狠毒,还似乌青到刚饮过血一样可怖,嘴角像是有笑,可又是一声笑意也没再发出过、展露过。

只冷眼看着两人的交际突然中断,然后钮书瑞一脸绞尽脑汁、费尽心思还想继续勾引男人,却挖空了五脏六腑也没想到一个字,最终只能含笑,假装大度实则暗暗约好下次见面的模样。

而那男人,居然比钮书瑞还要留恋不舍,就仿佛是刚刚这么一点子功夫,就已经嗅到了钮书瑞身上的美妙,嗅到了她下体依然散发出来的带着精液腥味的芳香。也跟钮书瑞一样,等不及想要操她了。

真是好啊,太好了……得到了对方的应允,钮书瑞应该很高兴吧?所以才那么急不可耐,是一秒都坐不下去了,唯恐错过跟外面那来路不明的野男人私下定好的幽会?

甚至还要为了这毫不了解、都不知干净不干净、私底下有过多少个女人的男人,守身如玉。连被他碰一下、看一下,就算他那样保证不操她,都不肯、不听了?

江闻真是要被气到爆炸了,这才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