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江闻很好心肠似的重复了一次‘想去就去’,并且道:“我还有事,你先逛。放心,没有人敢拦你。”
江闻说出最后小半句话的时候,眼睛忽然意有所指的变得扁长,眸子敞露的面积,自是比平时小上了那么一些,便叫那狼眸看起来,危险而又散发着骇人的精光,叫他这话的含意,突然就像是变味了,仿佛不只是在怕钮书瑞不敢瞎逛而特地强调,还是潜藏着什么深而不露但又极为关键的意味。
只可惜,钮书瑞并没有亲眼看到江闻这一瞬的目光,在她寒毛下意识立起而骤然抬头的时候,江闻利刃似的眸光已经收了回去,看起来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钮书瑞想了须臾,便只以为是自己现在太过紧张了,有些杯中蛇影了,于是便试探性地点了点头。
见江闻再没有其他表示了,才慢慢往后挪去,从背后的那一头伸下脚去,穿上鞋,走到了门口。
一直到她打开门,江闻都始终坐在原位,没有跟上,就算她转身关门的时候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目光,男人的神色也看起来风平浪静,没有波纹,她便再也抑制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快速拉上门,盯着那门把怔怔地看了许久,还是没听见江闻表里不一跟上来的动静,才松开门把手,转身又推开那办公室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殊不知,那房间里,在钮书瑞的身子从床上离开那刹那,江闻的视线,便毫无障碍物阻挡的直直落在了两人之前疯狂做爱的沙发上。
上面仍旧是水光密布,虽不再至于始终滴答的响个不停,但很偶尔,还是能够听见那淫水落在地面未干涸的水洼的声音。
这低低的流水声,在整个午间,江闻都听得万分清晰,也是因此,他其实在这个落水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就回想起自己接电话之前,突然忆起来的一个念头,究竟是什么了
他先前之所以要特意安排人在办公室门外等钮书瑞苏醒,不就是因为非常明确的知道,钮书瑞脸皮薄,所以一定会受不了始终被“关”在这充满性爱气息的房间里。
可她又无法知道,他究竟让不让她出去,所以才需要有这么一个传话的人,告诉她,他允许她离开办公室,在这大院里自行参观。
只是江闻没想到,他的“好心”,竟然阴差阳错,促成了钮书瑞什么,导致她忽然就再次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敢惦记起外界来,就差直接把那点子心思写在脸上的期盼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