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动弹不得,钮书瑞用了极大的力气,也分不清自己的身体到底在自身的操纵下,是动了,还是没动。

眼皮又沉又麻木,像是被人涂了胶水似的,紧紧地粘连在她的眼眶上,叫她怎么使劲,也扒拉不开,却又不能完全不去挣扎。

只因为意识已经昏沉到一定境界了,纵使她蓦然醒了过来,可只要她稍微保持着两眼紧闭的状态那么一段时间,或是不去做点什么,便会像是能一秒晕睡过去一样,精神一直在清醒和沉睡中反复摇摆。

叫她时而感觉自己是醒着的,时而感觉是在做梦,时而又觉得半梦半醒,很不真实。

可无论她感觉如何,唯一不变的、可以肯定的就是,那肉体始终毫无反应,一直瘫在那儿,就犹如被人钉死了一样。

只有意识的朦朦胧胧,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却满脑子都是好累,好累……

钮书瑞费力挣动了许久,终于好不容易,在分不清努力了多久后,睁开了一点点视线,却仍是两眼通黑,什么都看不见,等她又眨了眨眼,才慢慢的有不同的光线和物体映入眼底。

却没料到,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物体、第一个画面,竟是那样充斥了淫色性爱的一幕,扑面而来的,便是满满的淫浪味。

那先前在办公室内,一直叫她被江闻给死死压在上面亵玩的沙发,不知为何,被江闻从办公室里搬到了这休息室来,还擦也不擦,任由它继续在那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液,宛如漏水一般,在那时不时的发出水声。

钮书瑞逼仄的视野里,几乎直接就被它遍布水光的身影,给占据了大半,叫钮书瑞刚刚从一片又是漆黑又是发白的混沌间清醒过来,才反应了一下原来自己一直是侧躺着的,就被这沙发与其相连的所有不堪的记忆,给冲击到呼吸骤停、大脑空白。

眼泪霎那间,便流了下来,再度混淆了她的视线,叫她不再看得清眼前事物。

然而此刻,钮书瑞根本不需要再看到什么,脑子里就已经刻入了那沙发的存在,已经被动回想起了更清晰的一切。

回想起来,先前都发生了什么;回想起来,自己都被那江闻给逼迫在沙发上,做了什么;回想起来,自己又被迫在外界,跟这些男人发生了怎样淫靡的事情。

江闻这个行为,几乎是刹那间就把钮书瑞带回了从前被乔启叶离等人反复压迫的那个时期、那种状态,叫她登时便回忆起以前没日没夜萦绕着她的那股受辱感。

本还有些迷迷糊糊、勉强算好的精神状态,又崩塌下来。

钮书瑞恨不得自己刚才没那般努力过,没那么般奋力过,没有睁开眼过,这样,也就不会看到这个了……再不济,也得是等她真的重新打起精神来,再看到,这样就不会如此毫无防备的,就又被击垮到这般程度了。

蓦然间,钮书瑞就闭上眼,任那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想翻身,又不够力气,只得把自己埋在那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感觉手脚恢复了一点气力,便摸黑吃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仍发出淅淅沥沥水声的沙发,久久不愿睁眼。

脑子都乱成了一锅烂粥,也还是忍不住去想,为什么江闻要把这沙发搬过来,还要大剌剌地放在她一睡醒便能看到的地方,是生怕她回忆不起来,忘了先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钮书瑞没办法不怀疑,江闻是故意的,故意这么做,故意连水渍都不擦掉一点,任凭其在那沙发座位上,一片又一片的反射灯光,形成一个接一个深浅不一、大小不一的水洼。

故意要逼她崩溃,逼她彻彻底底的崩溃。

让她在身体种种不正常的酸痛下,还要遭受那视觉的冲击,更快地倒下阵来。

钮书瑞一醒来,其实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下体的酸痛十分诡异又异常。只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