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狼狈过,甚至就算是哭得满面都是泪了,也从不让他觉得难看,只觉得心脏十分的不适,被东西扎着一样的难受。唯有钮书瑞不哭了,才能好受些许。
老板娘赶忙扶着收银台,稳住身子,才勉强让落了一半的身体,没真的倒地,不至于在这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面前出糗。
毕竟,江闻的气质再熬人,他也是个旁人眼中百年难遇的肌肉帅哥。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在帅哥面前摔倒的。
尤其还是这样帅到仿佛世间仅此一位的帅哥。
老板娘闷咳两声,似乎在缓解尴尬,然后才慢了许久的回忆起眼前男人刚才说了什么话。
片刻,她像是理解过来了,表情立刻变得惊异万分,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江闻并不说话,只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女的,是不是胆量不怎么样,耳朵也不好使?
从没什么人能配得上他的复述。至今能够让江闻不断重复自己说过的话的人,也就只有钮书瑞一个。
更是只有钮书瑞一个人,能让他反反复复地逼问听明白了吗。
他可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容婉娴都不怎么给好脸色和耐心的人。
当初面对容婉娴明里暗里的迂回战术,不予理会,不完全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刻意去压她一头。
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任谁来了,都不可能开那金口,多加重复一次。
这世上,钮书瑞是第一个让他在说话时,头一回没经过大脑,就无意识反复强调自己话中意思、重复质问的人。就为了听到她的亲口回答,亲口说出那些他想要听到的回答。
是第一个,是唯一一个,更是只有她一个,就够了。
那面对一个外人,江闻自然更是没什么容忍度,又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来,跟一个普通老百姓复述自己的话语。
甚至脚下还已经有要走的意思了。
毕竟这人听不懂话,肯定有其他人听得懂。
他的时间很宝贵,没什么功夫,浪费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买完东西后,他还得赶着回去。
他今天本就又比往日晚了许多,说不定钮书瑞已经等急了,又要胡乱想事情了。他可不想自己一回去,会见到钮书瑞出现比之前还糟的情绪。
自是没什么时间在这干耗着。
结果那老板娘却好像在江闻的沉默中,悟出了点什么来这哪里是她要失去一天的流水啊!这分明是天降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啊!
那句古话,果然说得没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不枉费她成天一到放学的点,就听那些学生在那念叨啊,上天是真的要给她一个发财的机会!
老板娘连忙从收银台内部站起来,一下子,别说什么惊吓不惊吓了,就连腰都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她现在只怕江闻反悔、不买了,脚下恨不得踩个滚轮,一溜烟就跑去给江闻收拾起来,嘴里还赶忙念着:“好,好!您等等,马上就给您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