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钮书瑞低垂无力的发旋,同样也是一看,就好久没有动静,也是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身形高大,一个身材娇小,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在那二楼的阳台上是一句话也没吐露过。
楼下巡逻交接班的人无意间用余光瞥见这一幕,都要觉得头皮在发麻光是顶着钮书瑞那万念俱灰的眼神,已经够让她们觉得自己在干坏事了。
心里的感受,可谓是难言极了。
毕竟,她们不管怎么说,都是那最高权威、最难进、汇聚了军事界最多人才的江家大院里的人。
日常中,几乎可以说是小到寻衅滋事,大到杀人放火,凡是跟‘恶’沾边的事,眼里是一个也容不下。又怎么顶得住,能在钮书瑞那对外界极其渴望的眼神下,继续坚定自己内心的信念,毫无杂念地完成这个不得让钮书瑞有出逃机会的巡逻任务呢?
更何况,现在又来一个,还是她们江哥。是那个派给她们这个永无归期的任务的江哥。
若是说江闻只跟在江家大院里一样,只眼神正常的、冷漠的监督她们工作,那也就算了。
那样她们兴许还能在江闻刚正无私的目光下,重新笃定自己是在做绝对的好人好事。
可问题就出在,他并不是啊!不是就算了,他还一副坏人面貌啊!
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是与他平日里在江家大院时那刚正不阿、扫黑除恶、凛然正气的形象是南辕北辙。
都让他们难以相信,这真是那个江闻?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无数傲人功章的江闻江军长?
若真是的话,那他此时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天大恶人的模样?若真是的话,江军长,是不是应该先以身作则,把自己给“扫”了、“除”了?做个铁面无情的包青天。
江闻这个样子,只会让她们觉得自己活似那山头上,对山大王唯命是从的山民。
正合起伙来,帮江闻这个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山大王,就要把别人家里养得娇娇滴滴的闺女绑来做压寨夫人,简直就是一群大恶人。
非但如此,还得在绑来之后,继续帮这个“山大王”看着他家“夫人”,别让人给跑了。
当下,真是五味杂陈。
虽说她们本就觉得自己是在助纣为虐,可心里当然还是抱有一丝所谓的念想的。
毕竟向来又有谁,能因为一个任务,一夜之间就打破自己在别人心中丰功伟业的形象。更别提那人还是江闻。
所以她们心中的天平自然还是会先入为主的,偏向江闻是正义的那一方。
觉着只是她们多想了,就跟刚开始守在钮书瑞身边那领队的女人所想一样,以为钮书瑞是什么重大人物,就是得保护起来。
可江闻眼下这状态,简直是直接坐实了她们心中的想法,实在是让她们难以再自欺欺人、隔着滤镜看事。
脚下的步伐均变得更不是滋味起来。但也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完成江闻下达的命令。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怎么说,也算是她们进入江家大院之后,最为轻松的任务了吧?那又有什么好思虑的?可赶紧偷着乐吧。
江闻才不会管底下那群人都是怎么想的,更懒得去猜,满脑子都是钮书瑞到底怎么样才能好?
这种参杂了浓厚私人情感的问题,可比他照常处理文件,要难太多。
又等了片刻,深知不可能等来钮书瑞有所反应的江闻,率先有了动作。
他主动走进钮书瑞的视野里,在她眨眼间变得无比惊恐、骤然睁大的、藏也藏不住的眼神下,直挺挺地站着,一下子,那雄壮的身姿就把钮书瑞看向别墅外的视线全部反弹了回去。
见钮书瑞眉眼慌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