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缩在床头一角的钮书瑞,终于有了要停下的趋势。

落地窗外的天,似乎都被她哭黑了,竟不知何时飘来一朵厚厚的乌云,遮挡掉了那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

屋内陷入大晴天不该有的昏暗,阴影打在钮书瑞身上,只让她浑身哭到冷汗并发的身躯,看起来,像是在暴雨中,被冷冰冰的雨水狠狠拍打过,落魄得像个一夜之间家道中落的无知少女。

见钮书瑞不自知的痉挛、搐动难以察觉的好上一些了,江闻那冰到地下三尺去的眸子,才跟着融化一点。

却是一点缓和的时间都不给钮书瑞,钮书瑞刚刚寂静一些,他就马不停蹄地开口:“怕痛?”

语气沉着、冷厉,还带着不知名的意味深长,似乎不只是字面上询问钮书瑞是否怕痛那么简单,还别有深意。

然而钮书瑞那麻木不仁、失去基本处理能力的大脑,又怎么可能反应得过来。

她几乎是在江闻开口的第一秒,就因为江闻独特声线的刺激,更用力地抱住自己的头部,玩命地弓下身子,似乎非要把那脑袋缩到肚子上,才能够认定自己是足够安全的。

僵滞的头脑也不知是动了还是没动,反正钮书瑞就这样缩了几分钟,终于才明白过来,除非是那脊椎骨断了,不然以她这样没训练过的柔韧性,脸部实在是难以真的埋到肚子里藏起来。

便突然开始快速点头,像是在回应江闻的话语,希望能够得到饶恕。

怎料点头的下一刻,江闻铺天盖地的谩骂就接踵而来,“怕你还敢吃!?谁允许你吃这个药了?连军鞭都承受不了,还敢随便碰放在那里的药?你知道吃下去有什么后果吗?!”

说到这个,江闻似乎就又来气了,恨不能将自己早上重新看过的副作用一览通通拍到钮书瑞面前,让她好好看看那几大页纸上都写了多少无法挽回的结果。

顺便好好体验一下,他一夜未睡,又紧接着看到这个的感受,简直是气到头顶冒烟、全身都要烧焦了。

若不是为了先给钮书瑞安排好过度吃食药物的后续事项,他也不至于连早上的工作,都没能在计划的时间内处理完毕。

更不至于因为着急回来抓她正行,忘记那摆好在一边的报告。定是已经拿回来,亲自拍到钮书瑞身前,让她一条一条给他大声朗读出来了。并给他背到骨子深处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乱碰不该碰的东西!

钮书瑞再度“放声”大哭起来,一边无措摇头,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不堪。

脚下一个劲儿想要逃离,却连自己已经在大床边缘了都不知道,一个转身,就要从床上摔落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是那站在不远处的女人立刻箭步上来,扶住了钮书瑞的身体,才没让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摔撞在地上,让这已经够坏了的情况,变得再糟糕一点。

可钮书瑞却仍草木皆兵,已经没了分辨的能力,不管谁碰她,都只会引起她更大的应激反应,伸着一只手臂,便胡乱要把人赶走。

钮书瑞的速度对于她们这些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够看的,先前不过是没料到钮书瑞会那样罢了。短发女人微微侧身,便躲过了钮书瑞接二连三的拍打。

只是,看着钮书瑞又回到那没有神智的状态,短发女人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强行制止钮书瑞,避免她真的掉下床,还是远离她,让她重新冷静下来。

便向江闻投去寻求命令的眼神。

只见江闻眼神肃杀,牙关绷得死死的,就连那咬肌,都大大鼓了起来,只冷眼看着钮书瑞的失常,一改刚才,并没有表态。

短发女人登时了然,硬着头皮,一个出手,就同时抓住钮书瑞两边细瘦的手腕,在她蓦然发出的绝望的尖叫声中,把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