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点也不让钮书瑞感到欣喜,只觉得无比恐慌。

盛上阳不知走了多远,多久,才终于看到那么一点光线,与其说是“熬出头”了,不如说,更像是彻底走进了这不知名地区的深处。

亦或者说,其实真正的进入,才刚刚开始。

现在的他们,便是真的再也无法回头了。

随着灯光越来越亮,这里的人也和之前路过的不是同一批了。

他们更大胆,更袒露,更无法无天,如果说之前那些人是藏在暗处的老鼠,那这些人便是发生变异的蟒蛇。

不怕冷,不潜伏,在这暗色中不加伪饰地快速游走。

短短几秒钟,钮书瑞便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她身上,耳边也传来了声声邪恶,散发着滔天恶意的淫笑。

有的甚至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钮书瑞,一边用眼神游遍她的身子,一边寻衅地吹着充满淫恶的口哨。

也是这时,钮书瑞才终于知道,看着她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人。

只见这些人的目光浑浊不堪,就连身上都带着朽败、腐化的气息,几乎是和脚边的垃圾一样了。

叫人不敢想象,他们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是被迫沦落到这份田地,还是自出生起,就生活在这里?

若是后者,那他们便是真真切切的亡命徒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有更糟糕的吗?

这里不被世人所知晓,不被外人所看到,就算是死人了,浓厚的血腥味连飘都飘不出去。

他们根本就不怕搞出人命,只要有一个人带头来,其他的便都跟着出来,均蠢蠢欲动地看着两人。

是的,两人。

他们不只是打钮书瑞的主意,连盛上阳的主意都敢打。

看他的眼神并不比看钮书瑞的好多少,一样是在看一块香饽饽的、上等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肥肉,甚至还有那更加污秽的眼神投射到盛上阳身上。

集中他的胸前、胯部,看见了他满身的水迹,以及那还微微硬着的阴茎,笑得更恶心了。

就在这时,一直对外界不以为意的盛上阳突然有了动作。

他目不斜视的瞳孔轻飘飘地瞥了过去,没有压下眉头,没有故作姿态,眼里甚至还有灯光照射进去从而反射出来的高光。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人竟已经腿软、僵化、发抖了。

内心竟没由来的燃起一股恐惧。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才注意到盛上阳身上始终萦绕着的那股子云淡风轻似的,内心登时咯噔一声,咬着牙迅速退走了。

至此,两人周边不再有任何人影,就像是全部消失了一样,缩回了那不可见人的巢穴。

钮书瑞惊愕地看了一眼盛上阳,虽然她刚才并没有看到盛上阳到底是做了什么,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事实结果的认知。

先前那唐突冒出来的猜测便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之后的道路两人都走得尤为顺利,许是那些人互相通风报信了,接下来都不再有人敢出来拦截他俩。

又这么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道路忽然曲折起来,盛上阳带着钮书瑞七拐八弯一阵,停在了一栋三层高的烂尾楼面前。

他驾轻就熟地走了进去,上到三楼,推开了某扇房门后,便把钮书瑞放了下来,自己则走到了一旁。

彼时两人走了那么久,周围其实已经是一片有光的区域了。

但这房子内部,却没有一扇窗户,外面的光照不进来,钮书瑞站在入口处,依然无法视物。

只依稀在刚才盛上阳推门间窥探到了里面的一分一毫,隐约看到里面并不大,甚至

“啪”一声,房间里的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