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上阳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亦或者说,是看着她的嘴唇,宛如审判一般盯了几秒。

然后,他不顾钮书瑞的阻拦,径直扭开瓶盖,结果啪嗒一声钮书瑞打翻了瓶子。

药瓶在办公桌上快速滚着,不过一会,就洒了大半个桌子,浸湿了绷带,滑落在地,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

盛上阳喜怒难辨地盯着那持续流动的液体,然后慢慢扭头,冷冰冰地看着钮书瑞。

在这样极具危险的视线下,钮书瑞僵得连呼吸都忘了她从未想过盛上阳会这样露出宛如看死物一般,又隐含怒气的表情,怕得手脚发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盛上阳什么时候生气过?即便是和乔叶二人争抢时,他都淡如轻烟,仿佛一吹就散。

他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除了做爱、玩弄、捉弄以及威胁钮书瑞时,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之外,其余时间都很难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别样的情绪变化。

就算有,也是属于“几不可闻”的那种让你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动,看到他表情的变幻,却觉得那些情感只浮于表面,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又或者说,不是属于他的。

宛如一个有样学样的机器,虽然学习了人类的各种情感以及表达,却无法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也是因为这点,钮书瑞才一直无法看透他的内心想法,只觉得他即纯粹,又模糊。

所以,能让他明显流露出怒气的事情,究竟有多么可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几分钟,或许几秒钟,钮书瑞终于找回身体的掌控权,往后退了一步。

盛上阳突兀地笑了,扯着她的手臂把人拉了回来,从她的嘴唇慢悠悠地看向眼睛,声音平静地道:“干净了?你怎么证明?”

证明?这种东西要怎么证明?

钮书瑞后怕地摇了摇头,就连晃动的幅度都小心极了,生怕一个不留神,盛上阳就会再次发怒。

盛上阳却幽幽地没有说话,仿佛是要等钮书瑞自己想到方法一样,自顾自地抬起手,从她的后颈插入发间,在她后脑上胡乱作为,一下一下地把玩起来,时不时就会扯到钮书瑞的头发,叫她吃痛,又不敢痛呼。

然后,他又突然变得温柔,离开发间,从她的头顶开始慢慢抚摸。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动作明明生涩,又带着一种莫名的镇定自若,仿佛不是他不熟练,而是他就是这样摸的。

但动作间没有一丝亲昵,甚至还不如性爱时摸她小穴来的“柔情”,硬生生把这亲热的抚摸,变成了杀人分尸时琢磨。

就像是在思考,该从哪里开始切割,才能最大程度的保留人体的美。

就在这时,其他两人也缓过来了,正在步步逼近。苌煺?铑A∧咦追更证∕理

钮书瑞没察觉到,不代表盛上阳没有听到,他微微侧目,看了一下两人,而后不知是想了到什么,猛地捞过钮书瑞,叫她直面两人。

那有些凉意的胳膊围在她脖子上,箍着她,就算没有用力,也让人不敢随意动弹。

乔启和叶离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一下想起先前的场景,那漫长又毫无用处的厮杀,没有人想再来一次。

更何况,此时的盛上阳明显比上午还要难搞,就因为叶离那毫无征兆的亲吻。

想到这,乔启忍不住狠狠瞥了一眼叶离,心里怒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叶离一心一意地盯着钮书瑞,又哪里有心思看他。

于是,乔启只得暗暗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盛上阳。

正当乔启思索着该如何对付盛上阳时,盛上阳冷不丁地开口,道:“亲我。”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他却淡然地别过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