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书瑞算是发现了,盛上阳也是个自说自话的主,可她又不敢点醒他,于是只能点头。
紧接着,盛上阳也点了点头,那模样就跟她说什么,他都会回应一般,诡异的积极,不像以前,除非必要,否则他都不会理会。
就跟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一点之前那游离于世间之外的感觉。
钮书瑞只觉得背脊发毛,后知后觉的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盛上阳说:“那开始吧。”
说完,他就直接拉过钮书瑞的手臂,把她提到办公桌上,分开她的双腿,挤了进去,用刀在她身上比来比去,就像是逮到猎物的猎人在思索着自己该如何下手一般。
钮书瑞大脑一片凌乱,导致她想都没想就问:“你要干什么?”
盛上阳抬起眼来,“不装了?”虽然他觉得钮书瑞假装冷静的样子也挺好玩的,但不得不说,还是真实的她比较有意思。
上次他就发现了,他好像特别喜欢激怒钮书瑞,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她一感情用事,他就尤为兴奋。
盛上阳抬起手,那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小刀便在他手中利落地转了个圈,直直对着小手臂上还未痊愈的伤疤,猛地一划
钮书瑞心脏一紧,想也不想就阻止他,“别!”
叫人没想到的是,盛上阳竟真的停了下来,但他速度太快,刀刃已经刺入肌肤,割出了一个小口,血液正顺着那破裂的伤口争先恐后地往外流淌。
不过须臾,就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由鲜血组成的小水洼。
盛上阳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刀收了回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道:“你也怕血。”
钮书瑞无声地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却突然意识过来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以盛上阳那异于常人的性子而言,她越害怕,他定是越兴奋。
她就不该阻止他,这个行为几乎等同于把自己的弱点主动亮给有心之人。
但好在,盛上阳似乎理解错了,以为她怕血。
实际上,钮书瑞并不怕血,也不怕别人自残毕竟当着她面自残的病人多了去了。
只是从来没有一个病人会像盛上阳这样,自残时面容兴奋且疯狂,透着彻头彻尾的病态。
别人自残要么是因为内心的痛苦无从释放,要么是单纯的病理心态。但无论是哪一种,在自残时都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条件反射的疼痛感。
而他……没有。
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血液流的越欢,他越振奋,眼里跳跃的无一例外全是亢奋。
所以,钮书瑞才极其害怕他这个行为,因为她根本无法预判他在这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下的人,是不可控的。
更何况盛上阳还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就算他下一秒突然把刀对着自己的喉咙,钮书瑞也不会有一丝意外。
就像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一样,盛上阳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乖张、离奇,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你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钮书瑞才感到害怕,因为他几乎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个体,仿佛没有任何弱点,没有任何感情,除非他自愿,否则旁人可能根本无法伤害到他。
忽然,盛上阳凑到面前,自下而上地盯着她的瞳孔,而他的眼睛里正透着几缕异样的光芒,嘴角还挂着肉眼可见的兴奋感。
钮书瑞心跳如雷,却做不出一点反应,只浑身冰冷的看着他。
盛上阳登时笑了一下,语气平淡地总结道:“你不是怕血,你是怕我。”
说完,他便直起身来,发出一道恍然大悟的声音,宛如解开了什么天大的谜题一样,歪着脑袋,纯粹地笑道:“你怕我啊……”
然后,他竟莫名愉快起来,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