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豪车停在了破旧的小饭馆门前。

这是一个过分偏僻过分清冷的小村庄,就连唯一可以代表村落经济的饭馆都显得窘迫不已。

饭馆空间不大,赚的多是过路人或者游客的钱,几个满是油渍的桌子就空荡荡地架在外面。

这辆突然出现的豪车与小村庄的风格完全不同,摇下车窗时,里面坐着的人也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那个到处忙活的男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变化。

短短一月的时间,陆知舟身上那种被祁疏嘲笑的穷酸味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穿着最昂贵的衣服,谁也不敢相信在不久前这还是一个被长期欺凌的贫困生。

陆知舟看到祁疏一直在忙活,从端盘子到收拾桌子,明明没有几个人吃饭,这位过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将自己折腾得满头大汗。

正在擦桌子的祁疏看到了那辆车,他先是有些疑惑,然后脸色陡然变得惊惧起来。

四目相对。

祁疏慌乱地打碎了手里的盘子,他像是慌不择路了,莽着劲儿往饭馆里跑。

陆知舟立刻就追了上去,成功拦截了祁疏要关住的房门,挤了进去。

他找了祁疏整整一个月。

祁疏像是被吓傻了,呆愣愣地盯着陆知舟。

离得近了,陆知舟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祁疏身上的变化。

祁疏那张傲气得不行的脸现在看起来只剩下了可怜,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乌青,整个人看起来都消瘦了一大圈。

陆知舟看到了周围的环境,他想,这里应该就是祁疏每天休息的地方。

房间不大,是用储物间改造的,里面只有一张床,连个窗户都没有。

完全可以想象到,祁疏手忙脚乱的,连钱都没来得及带,只身一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跑到了偏远的乡下。

祁疏看起来嚣张得不行,胆子却也小得离谱,一听到他被接回了陆家,就吓得连小少爷的身份都不要了。

陆知舟想要靠近,祁疏却脸色苍白地往后退,然后脱力地滑坐了下去。

陆知舟蹲了下去,“祁疏。”

祁疏把脸扭到了一旁,看起来倔强又脆弱。

陆知舟捏住了祁疏的脸,“脸上的肉都没了...”

之前的时候,还能触摸到软绵的颊肉。

金钱堆积出来的小少爷失去了身份,变得落魄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