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山顶,薛闻则只穿了最为普通的弟子常服,薄薄的几层布,完全没有任何保温的效果。
断崖山不比门派的其他地方,不仅温度极低而且常年积聚风雪,甚至连灵力都运转不开,是令无数弟子畏惧的刑罚之地,多少年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在上面坚持超过三个时辰。
就是徒弟犯下了再大的错,门派内仙尊们也是把人拎上去吓唬一下就算完了,怎么说也还是自己的亲徒弟,要是真的伤到身体还是会心疼的。
狂风夹杂着风雪突然卷来,刺骨的冰凉瞬间侵进衣物之内。
薛闻则被风吹得后退了好几步,甚至身形不稳只能倚靠在山壁上。
从天蒙蒙亮到正午,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三个时辰了。
薛闻则喘了一口气,吐出来的白雾瞬间凝结成冰霜,他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喉管里都是冰冻一般的刺痛。
师尊没有说要他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早上的时候,师尊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开。
师尊一定是生气了...毕竟自己昨天做了那样的事情...
薛闻则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想到师尊身上的那些印记。
“一个炉鼎而已...”
“炉鼎就该有炉鼎的样子...”
薛闻则脑海里又浮现出祁疏看向怀瑜的眼神,缠绵得像是一潭能溺死人的水。
师尊喜欢怀瑜,他们又是陪伴了数百年的亲密无间的师兄弟,怎么看怎么比自己相配。
又是一阵狂风卷过,薛闻则已经站不住了,脸色苍白地滑坐了下去,指尖都成了乌紫之色。
明明不该肖想的,明明不该有所奢望的。
这时,管理断崖山的长老发现了薛闻则。
“你是哪位仙尊的弟子,不要命了?”
“这地方是人呆的吗?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尊吗?”
薛闻则有点听不清那人说的话,但还是下意识地反驳。
“我...我师尊很好,是我做错了...”
他执拗地想要证明自己没事,可是刚站起来就“咚!”的一声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