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祁疏随手把没吃几口的西瓜递给樊琮,自己则是把热腾腾的小笼包接了过来。

村子里的刘大娘新开了一间早餐铺子,小笼包又软又香还会流油,嘴刁的小少爷只吃过一回就喜欢上了。

樊琮吃东西快,几口就把祁疏剩下的那块西瓜给吞到了肚子里,他拍了拍自己的手,又给祁疏送过去了几张湿巾。

两人相处起来亲密又自然,就跟熟稔恩爱的小夫妻一样。

樊琮的病早就好了,医学奇迹一般,在祁疏回来的当晚,他就重新生龙活虎起来,连药都不用吃。

心病还须心药医,祁小少爷可不就是樊琮的药吗?

在一开始的时候,樊琮还害怕祁疏跑了,拿皮带将两人的手腕日日绑在一起,吃饭睡觉都不许人离开自己半步。

可是瞧着祁疏被勒红的纤细手腕,樊琮又觉得这么做太混账太王八蛋。

祁疏还愿意回来看他一眼就已经足够了,哪能捆着人强迫他留在这小山村里呢?

樊琮不想抓着几年前救了祁疏一命的事不放,不想挟恩图报,他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在半夜把皮带悄悄松开了。

他想,如果祁疏真的不愿意留真的要走,他也不会拦了,就算是装睡也要一直装到天亮。

但祁疏被他弄醒了,也只是安安静静地拿眼睛瞅他,懵懂的眼神里似乎还带有一些被打扰清梦的不满,扭着屁股又钻到他怀里睡熟了。

樊琮紧张得一整晚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但是小少爷却再也没有提要离开的事,之后的许多天也没有提,他像是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了,还催促樊琮去换个新电表好装空调。

后来樊琮心情忐忑地问祁疏:“你是不走了吗?”

祁疏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回答道:“你不是说给我种了西瓜,我吃完再走呗……”

结果樊琮又被吓得一整晚没睡觉,连夜跑到瓜田里去数还剩多少西瓜,加班加点播种。

向阳村引进了蔬菜大棚,冬夏都能种瓜果,反正小少爷这辈子都有吃不完的西瓜了。

期间祁曜给祁疏打过一回电话,问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家,祁疏小声地说自己不回去了。

祁曜很冷淡地只回了一个哦字,第二天就派人给祁疏送去了换洗衣服和小药箱。

于是城里出生的娇少爷就这样留在了向阳村。

祁疏前不久还在因为父亲的死哭得昏天黑地,结果转头就发现了他爹的各种人渣行径,所以便越发觉得自己眼泪掉得不值当。

他爹也没有给他留家产,他连个房子都没有,思来想去,小少爷还是决定留在樊琮这里了。

他爹死了,樊琮也没爹,他们刚好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