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琮性格稳重,干起活来有条不紊,无论是种地还是养鱼都是一把好手,可是现在却慌得满头都是汗,心窝那块嘭嘭嘭地狂跳不止。
如果说樊琮这样男人味十足的硬汉也有害怕的,那绝对是现在这种情况。
祁疏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他一个人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正在干活的工人们看到了樊琮不对劲的脸色,便问他是出了什么事。
樊琮身上还套着进鱼塘穿的下水裤,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湿脚印,“你们看见祁疏了吗?”
王叔刚拉完一批货回来,他说:“祁疏刚才让我把他送到县城里去了,他没跟你说?”
樊琮几乎是立刻就知道祁疏是要去干嘛了。
这几天祁疏太乖了,樊琮都快要忘记他还想着要回家。
祁疏自己一个人能干什么?他啥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被他那黑心继哥如此放心地丢到乡下来。
樊琮着急上火,仿佛下一秒祁疏就会被人灌了药绑走一样。
就在樊琮要开着拖拉机去找人的时候,村长给他打来了电话。
因为信号不好所以那边的声音听着有些许失真。
“我在火车站碰到祁疏了……对对,现在就带他回去,你在家里等着就行了……”
樊琮耳朵里也像是装了一台嗡嗡乱响的拖拉机,直到听到那边小少爷不满的声音才慢慢平复下来。
“好……”
“好好好。”
笨拙木讷到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么担心。
但是他又在担心什么呢?害怕什么呢?
祁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总不会再遇上人贩子。
樊琮喘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到现在还是抖的手,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窝囊到这种地步。
他害怕祁疏真的回了家,真的把他丢下了,就跟几年前一样。
村长带着祁疏回村,坐的是跟几个邻乡人一起拼的小面包车,司机开车技术不停,在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上走走停停,没素质的乘客还在车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