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肠的村民给祁曜指路:“你走到村尾,那里就只有樊汉子一户住,好认得很。”
简单道谢之后,樊琮又坐上了车,让司机继续往里开。
饶是祁曜,也感觉到这趟路程实在是遥远又累人,他车后座里坐了整一天才到达地方。
要是换成祁疏,一身的软骨头不知道该被颠成什么样。
怪不得在电话里面哭成那副可怜样。
还真是有意思,祁疏昨天那一通电话还给真给他叫过来了。
昨晚他挂了电话就往这里赶,到现在太阳都升到头顶了。
祁疏烧已经退了大半,就是还没什么力气,没骨头一样躺在床上睡觉,额头上被放了块泡水的小毛巾。
“樊琮,我要喝水!”
“樊琮,毛巾不凉了,快来给我换!”
祁疏精神头好了不少,又开始使唤人了,总之就是不愿意见到樊琮歇住。
“行。”
樊琮往水里添了两勺蜂蜜,把温开水搅合搅合弄得带了甜味儿才送到祁疏嘴边。
他刚才拿粮食跟附近的人家换了一罐蜂蜜,专门用来哄着祁疏多喝水。
被祁疏吆五喝六地使唤来使唤去,樊琮没有丝毫的不满,冷硬的面孔上居然还能看出来几分温情。
樊琮把祁疏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捏着瓷勺子把蜂蜜水喂到祁疏嘴里,“还行吗?”
祁疏尝了几口才冷恹地“嗯”了一声。
一碗水见了底,门外也传来几声滴滴的车鸣。
樊琮从屋里走出来,便看见祁疏那位将幼弟丢到乡下不闻不问的异母哥哥。
“麻烦你照顾祁疏了。”祁曜将车窗摇下,露出来一张冷漠不近人情的脸。
如果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他跟祁疏是有血缘关系的,祁疏明着瞧不起人,祁曜则是说话客气眼里藏着轻视。
不一样的是,祁疏从来不会让人生出来厌烦,只会让人认为他是个被家里宠惯了的孩子。
樊琮不是那种随便揣测别人的人,但刚见面他对祁曜的印象就不好,打心里看祁曜不顺眼,“应该的。”
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祁疏跑了出来,他身上套着樊琮的大背心,圾拉着樊琮的拖鞋,脸上还有两片没褪下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