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跌坐回床上,他气得哆嗦:“你是专门来吓人的吗?那么难看的疤都不知道穿衣服!?”
樊琮怔愣,缄默的脸上出现裂痕。
【恶毒值增加5%】
“你不记得了?”这还是樊琮第一回主动开口。
祁疏正对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呼气,语气十分不好:“记什么!”
樊琮看着跟记忆里别无二致,或者说是更为精致艳丽的脸,终究是没说出来一句话。
胸膛上的疤痕狰狞丛生,早该长好了,此时却隐隐作痛。
那是好几年前了,他大半夜地爬到后山去找祁疏,背着他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野狼。
他还以为祁疏会记得他。
祁疏贵人多忘事,无关痛痒的琐事全都抛到了脑后,他见到樊琮站在床边不肯走,脾气又上来了,“你不会是想要跟我睡在一起吧?”
这破屋子里也确实只有一张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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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疏这样的坏脾气,当然是自己霸占了主人家的床,睡得四仰八叉。
樊琮没有祁疏那么讲究,农忙时睡在田地里都是常有的事,他从柜子里拖出来一张蒲席盖在地上,就睡在床下边。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樊琮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不知道祁疏是抹了香水还是什么,老是往他鼻子里钻,比香皂还香,怪不得祁疏总说他又脏又臭,老实人这样想着。
天热,睡着了容易出汗,就是脱光了都不行。
“唔……”
祁疏发出来声嘤咛,席子都被汗湿了一小片,竹编的凉席也不顶用,还是热。
樊琮拿几件衣服叠起来就当枕头了,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往上面看,只见到一只不安分的脚,往床外伸。
城里来的小少爷睡相也不好。
樊琮眼睛很好,适应了黑暗后就能将祁疏的那只脚看得清清楚楚,白得发光。
祁疏时不时就会发出来几声细细小小的难受的哼声,在不大的床上来回翻身,樊琮都害怕祁疏会掉下来,他不自觉地把身体往床边贴了贴,脑袋里面嗡嗡的,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着什么。
樊琮的猜想没有出错,还没过几秒,睡在上面的人儿就滚到了边沿,扑通一声掉了下来。
樊琮用身体接了个结结实实,铁一样的胳膊牢牢抱住了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