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惨叫声从里面传来,只见到大片地毯被干涸的血迹染黑,一个男人正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两条胳膊扭曲地下垂。

谢渡正在教训不忠心的手下,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微微扯开嘴角,冷黏的眼神落在那位躲在人后的少年身上。

像是被毒蛇用信子舔过,祁疏感觉裸露在外的小腿都是一阵寒意,越发无助地捏紧了布偶熊的耳朵。

撞到这种血腥的场景,司机明显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急匆匆地将祁疏的行李放下,还没有把人送进去就连忙离开了。

很快便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祁疏一个人被丢在了原地。

看见人站着不动,谢渡像唤小狗那样朝祁疏招手,“过来。”

他身上还穿着管家的燕尾服,却没有半分见到小主人的自觉,无论是讥讽的嘴角还是冷酷的神情,就连语气都散发着浓浓的狎昵味。

祁疏把怀里的玩偶抱得更紧了,他依旧没说话,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了过去。

可怕的管家似乎是把跪在地上的男人踹开了,只听到一阵闷哼,鼻尖的血腥味更重了。

谢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弯下腰,手指捏住祁疏的两颊往上抬,“小少爷下午好啊。”

柔软的额发被撩起,祁疏漏出来一点害怕的气音,单薄的肩膀开始轻微地发抖。

不得不说确实是很完美的一张脸呢,真像个受惊的小动物,孱弱而苍白,比记忆里的样子又漂亮了不少。

谢渡的手指上还有残留的血迹,祁疏的脸侧很快便沾染了暗红的颜色,他被迫看着眼前凶残的男人,紧张地抿住唇,被谢渡捏痛了也不敢挣扎。

他早就忘记了谢渡是谁,只是单纯惧怕这位陌生的管家。

没有发病的时候,祁疏胆子小得可怜,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逃走。

但是现在被谢渡掐住脸来来回回地打量,祁疏没有胆子挣脱,不安眨动的眼睛像小鹿似的。

谢渡暂时欺负够了人,贴心地掏出手帕帮祁疏擦干净脸上的血污,他觉得刚才没有用多大力气,可是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脸颊上却硬是被他捏出来了红色的手指印,娇气得像是受不得任何一点凌虐。

谢渡淡淡勾起唇,“小少爷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是好朋友。”

被你打进医院的那种好朋友。

祁疏没回答,一颗憋不住的晶莹泪珠悄无声息地砸到地毯上,他要被谢渡吓坏了,抖得像小虾米一样,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我……我的房间……”

小少爷有些语言障碍,连完整的长句子都不太会说,哆哆嗦嗦地问管家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谢渡很绅士地回答:“在楼上,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祁疏慌乱地摇了摇头,一溜烟地跑走了。

盯着祁疏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渡将沾血的手帕重新放回口袋,愉悦地笑出来声。

暂时不打算杀死祁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