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生了一会儿闷气,祁疏还是暂时放弃了自己的爬床计划,不过在他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见老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变了话题。
“我已经托人去找合适的眼角膜了,到时候不妨碍您用。”
“不需要。”
“您脾气干嘛这么倔呢,医生都说过了,您现在是没问题,那再等个一年半载呢,要是等真的看不见了再去找,哪还来得及呢?”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活像是要把肺脏都咳出来,老管家的啰嗦声也停了。
门外的祁疏愣住了,表情变得茫然,他怎么不知道容清哥哥眼睛出了问题,甚至还到了会失明的地步?
他急切地把耳朵往门缝上凑了又凑,想听到更多关于周容清病情的事,可是接下来的交谈却让祁疏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坏掉了。
周容清的声音轻飘飘的,“也活不了几年了,没那个必要……”
第二天祁疏就回去了。他坐在床上想了一整晚,天亮之后又想了一整个上午,连饭都没吃就回到了靳家。
见到祁疏回来,下人们很是惊讶,毕竟在他们看来祁疏算是“畏罪潜逃”了。
他们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娇声娇气的祁疏会下这么重的手,虽然靳总人没什么大碍,但当时的场景属实有点吓人,半个枕头都被血染得湿淋淋的,那个时候可把他们吓坏了,还以为靳总被哪个仇家给谋杀了。
正在擦花瓶的女仆好心提醒祁疏,“靳总就在房间里呢,他那么喜欢您,您去道个歉肯定就没问题了。”
别的不说,靳行阑对祁疏的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就是有时候撒个娇的事这祁小少爷也不愿意做。
当房门被轻轻推开的时候,靳行阑正坐在床上看文件,他额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上的戾气看起来更重了,连头都没抬就让来的人出去,“不需要水,忙你的去吧。”
他以为是来添茶的下人。
不过靳行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家里好像没有不敲门就进来的下人。
靳行阑抬头,果不其然看到祁疏就站在门口,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正犹犹豫豫地望着自己。
“过来。”靳行阑捏了捏鼻梁,随手把文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那上面原本放着台灯,现在空荡荡的。
祁疏咬了咬嘴唇,站在原地不动。
“还要我过去抱你吗?”靳行阑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靳行阑之前还幻想祁疏对他至少也是有感情的,但是现在看来,跟周容清比,他这个替身真的连条狗都不如,祁疏用东西砸他的可没有半点手软,让他直接就进了手术室。
他还以为祁疏要在外面鬼混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跑回来了,不过也好,省的他再去抓了。
祁疏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到靳行阑身边,还没想好说些什么结果就被他搂到了床上,祁疏挣动了几下,发现靳行阑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后就红着眼睛不说话了。
靳行阑意味不明地轻嗤,打了人还心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