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衡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把这归结于看不惯老师摆谱子,黑着脸就要上去解围。

这边情绪激愤,可是祁疏却一脸平静的没有什么反应,他把卷子折起来装进口袋里,已经朝着跑道的位置走了。

秦景衡的脚步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也是,人家好学生又没有说需要他帮忙。

满脸横肉的体育老师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装作听不见同学们的骂声,嚷嚷着让他们也赶紧去跑圈。

一千米对于秦景衡来说不算什么,轻轻松松,跑完甚至都不会喘一口气。

可是祁疏就不一样了。

作为医院的常客,他根本就不擅长运动。

穿着校服的少年跑得很慢,看起来艰难又倔强,不肯说软话也不肯低头,像是在自讨苦吃。

秦景衡就在祁疏后面,他已经超了祁疏一整圈了。

秦景衡放慢了速度。

干嘛非要逞强呢?

秦景衡觉得祁疏这样的人有时候实在是太过骄傲。

体育老师那种人一看就是爱耍威风,要在他们面前长面子,祁疏把态度软一点不就好了吗?

结果连个求的话都不说,非要倔成这个样子,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还真要把一千米跑完不成?

就那小身板,散架了估计都拼不回来。

经过祁疏旁边的时候,秦景衡很清楚地听到祁疏又开始喘了。

呼吸细细小小杂乱无章,像是在人的心里挠印子。

秦景衡往祁疏那边瞟了几下,他状似无意地说:“不能跑就不跑了呗,你请我帮帮忙……”

秦景衡话没说完,刚才离得远他没看清,现在才发现祁疏的嘴唇已经是白得厉害。

完完全全失去了血色,随着呼吸苍白地颤抖着,没有任何规律地往外吐着热气,额角边大滴的汗拧做一团,啪地砸在地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