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一落笔,可能要面临的便是生与死的博弈。

最终是严钧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过后,常家昱被推回了病房。手术过程很成功,但是他能否醒来却仍然是个未知数。

夜深了,严钧处理完必要的工作,让常镇丰去歇一会儿。

他矮身在床边坐下,病房里除了仪器发出的声响,再听不到别的,安静到了极致。

严钧垂眸看着床上的人,少年在床上躺了四天的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脸色很白,白得让人心里不安。

严钧坐了一阵,抬手握住了常家昱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指冰凉,细长无力,严钧握在掌心里搓揉了人一阵,又停住了。

严钧俯下身,慢慢地靠近,再靠近。

他在常家昱的额头上亲了亲,用手捻去他脖颈上落的细小纤维,细细地端详他的五官,目光在上面寸寸划过。

常家昱的呼吸微弱,嘴唇微微张了一条缝,眉眼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无辜,就那样沉沉地睡着,无知无觉。

严钧在他耳边低声说:“家昱,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答错了,反悔了。等你醒过来,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黑暗无穷无尽,像是永远也捉不到光,走不到尽头。

意识昏昏沉沉的,手脚无力,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走动,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常家昱觉得自己像是在一片迷雾中行走,除了无边的夜色,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觉得惶恐不安,觉得无所适从,但是出口在哪里呢?

出口?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着自己,他在黑暗中分辨出了一道光,那道光的尽头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他不断地向前跑,脚步不停,那个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像是有人在钟上敲了一瞬,脑海中一阵嗡鸣,在那嗡鸣声中,感官也逐渐回笼。

右脚踝处有钝痛的感觉,身上好像盖着厚厚的东西,是被子吧。

蓦地,常家昱睁开了眼睛,光线瞬间照在他的眼睛上,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失了明。

慢慢适应了光线,常家昱缓缓地眨了几下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在一间病房。

他没来得及多想,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常镇丰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微微抬起身四处张望的人时浑身一颤。

“儿子,你醒了!太好了!”

常家昱被常镇丰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拥抱太紧,他的骨头都被硌得生疼,但是听到常镇丰喉咙间的哽咽声,常家昱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想起来在山寨里的那个夜晚,他拉住卜震的手,两个人一起跌下了高地,再后来便只零星记得些片段,头颅被砸中后失去意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便都不清楚了。

常镇丰平复下心情,红着眼睛说:“你已经昏迷了四天,真是担心死爸爸了,还好你没事,还好还好……”

常家昱试着动了动身体,整个身体就两个感受。

疼,困。

四肢因为长时间卧床而有点抬不起来。

他说:“我同学呢?”

常镇丰道:“跟你一起掉下去的那个男生已经出院了,你伤得比他重很多,我和你严叔叔一直在医院守着。白松他们没事,被救下山后就回去上课了。”

常家昱听到严钧的名字时怔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严叔叔?他……也在医院?”

“嗯,我在机场遇到他,一起赶到了这里。你病好之后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你严叔叔,是他找到了你,和人一起将你救了出来,还推了很多工作在这里陪你,人都熬瘦了一圈……”

常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