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一个很烦却很好的前辈,我真的应该听他话的,他总是正确的,而他每次嘴角的笑正是他预估到结尾获胜的笑。

他看向我,又低头,拿起资料在桌面磕了几声,递给我,吩咐了任务,直到我回了座位,才抬头看向显示屏。

他不笑意味着他并非游刃有余,他最好一直这样,别来烦我,而情况似乎正如我所期盼一样,两天他都没对给我一句话、一个眼神,我本该感到闲然自得才对,但我就是喘不上来气。

我感到脸痒,我感到手痒,我感到后背、后腰、后腿痒,我想要挠,我想伸进衣服里去挠,伸进皮肤里去挠。

不可以,不可以不跟我说话,不可以忽视我。

合同的句子被一串子没序的字母连接,我还不停地敲打着键盘,我感到不甘心,我的眼眶被强行用订书针订起,现在洞口生锈了,泪水夹杂着铁锈味爬满面孔,我冲出办公室,就好像一个对上司告白失败的小白新人,迅速地跑到公共厕所中撑着洗手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干呕。

知道吗,有个炙热的冷知识,海参遇到突发事件会迅速翻出内脏作为逃生的诱饵。我的喉道像海参一般不断收缩外翻,却根本没有保命的内脏吐出,连黄水也没有,只是一些故作可怜的透明唾液从口角溢出。

我低头盯着水池看了一会儿上面稀疏的气泡,开水龙头冲掉了,我也试着喝了口生水,毕竟喉咙干得难受。

走进最里层的隔间,没空嫌弃了,就直接坐在马桶盖上,不想走……

没人可以无视我,不跟我说话。我像个最令大人烦躁想丢在巷子角落的任性孩子,不断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