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女孩背过手小幅度踮脚又落下,像年幼时的她,腼腆可爱地朝他笑笑,又小跑到洗手间“叮叮咣咣”地准备着什么。就好像等一下要给身为哥哥的他看心爱的宝贝,而那些宝贝基本都是神奇的夜光手表、奶奶的饼干针线盒、泥土里一圈一圈环绕的土块儿(蚯蚓屎)。

天真又愚蠢。

他却笑不出来。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无力抵抗,他“天真可爱”的小妹妹要给他擦身,就像当年他给她擦身那般“纯真无邪”。

在被解开第一颗纽扣时,他握住了妹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嘴唇紧抿极力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愿。她不说话,也这么定定地看着他,像生气一般沉静,细密的睫毛颤动着低垂,底端的眼白比起像月牙更像老太太的笑皮太松了只能紧绷出僵硬的弧度咧着笑,露出缺牙的空隙,是乌压压的、小小的眼黑。

很难让人产生触动,他却想哭。

她吻了上来,干干的,一点也不湿,糙糙的,一点也不像个年轻女孩,他躲开了,侧脸不去看她。

明明他们还很年轻,却似乎能一眼望到头。

“你不喜欢我了,是吗?”

坏家伙。她故意咬着下唇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就是想让他难过、伤心。

“为什么不说话呢?”她还靠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故意对着他耳侧说话,促使暖风钻进他的耳蜗折磨他,她就是见不得他好。

“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她不再发问,声音变得又轻又小,眼皮的褶皱一点一点地舒展,垂着眸子像在对自己说话。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