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悄悄地,像做贼心虚一般询问他的意愿,得到的答案都是固定的,但是产生的反应却是多样的。
有的怜悯,眼神透露着欣赏和劝阻;有的恼羞成怒,皱着的鼻翼仿佛要憋死自己来彰显态度……他记得最清晰的反而是与他们毫无血缘的阿姨。
她是妈妈的朋友,亲戚们还未得知意外的一段时间都是她在忙里忙外,照顾好友濒临破碎的家,照顾好友已经破碎的儿女。
他有时候会不怎么孝顺地想道,幸好父母走得快,在没受太多痛苦的同时也少给阿姨添了麻烦。唯独他妹妹……还活着的妹妹给阿姨添了很多麻烦,在保险发下来前,还是未成年的他手头里拿不出多少钱,父母的钱绝大多数拿去投资,房子又不能立刻卖出,他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只能由着阿姨帮忙。
保险发放,他们还了钱还剩一些,本该足够他们上学成年,但家里还有妹妹和她的医药费,捉襟见肘是迟早的事,阿姨不说,他也知道。同时那些想要收养他的人不说,他也知道他们把妹妹当作了包袱,就连他自己也会下意识认为妹妹是如此得沉重难以托起。